萧瑀勉地笑了一下：“恩……我去换张纸。”

“总不可能是因为我吧……”萧瑀小声嘀咕了一句，然后又觉得太不靠谱，很快打消掉这个念。

?

沈晏的思绪一下回到了那个秋日的午后，古宁郡的秋日燥而温和，就像是萧瑀的掌心。

好不容易写完信，萧瑀却迟迟没有去，他问沈晏：“元娘，错了事的人可以得到原谅吗？”

沈晏仔细地回想了一下，有些不太确定：“我在迷迷糊糊的时候，好想听见有个男人对眉姑说，就这么一个小娘们，怎么可能对战局造成影响？”

伤她前半辈真心错付，换来他的不屑一顾，伤她真正放下了这段情时，却得到了他这样的承诺。

☆、第十七章

萧瑀的神情一下低落下来，却还是尽力装自然的样：“算了，我嘛问你这么奇怪的问题。”

那时候的沈晏时什么心境呢？她其实已经不记得了，是动还是心酸？或许有一伤。

沈晏也很困惑：“我也不知，我是和枣儿去布庄的时候被抓的，在此之前，我并不认识什么眉姑，也不认识任何滇西人。”

沈晏摇摇。

沈晏又想到一个原因：“我祖父当年是工尚书，他曾经掌制船厂，滇西靠而生，会不会是为了这个？”

萧瑀却格外固执：“你告诉我写。”说着就拿了笔在沈晏手里，然后握住她的手，看到这一幕，两人都有一瞬间怔愣。

个生僻字，我换个字吧！”

?　　三天后，萧瑀等人来到龙丘城，城中意外地没有战时的张气氛，反而很是闹。若不是知先前霍将离已经率军与滇西军队有过几次小的锋，现在还在城外打扫战场，还以为现在是太平时候呢。

沈晏手一抖，一滴墨就落在了纸上，她装作不经意地手，说：“纸脏了，换一张吧！”

萧瑀来到郡守府安顿好一切，杭被打发去找大夫，他则坐在沈晏对面，严肃地看着她，问了一个早就想问的问题：“元娘，你知自己为何会被抓吗？”

那是他们来古宁郡的第二年，萧瑀有一日竟想着让沈晏教他写字，沈晏百般无奈，只能让他拿了树枝在地上比划，偏偏这人是个榆木脑袋，教了几遍也不会。沈晏只能握着他的手教他写，可萧瑀材大，手掌也比沈晏大了一倍，沈晏握不住他的手，负气不肯再教。

“他们……有没有透些什么？”

果真是造化人。

“元娘，你教我写，执之手与偕老。”

他没有再提让沈晏教他写那个字，沈晏也就装作不知。只是接下来一段时间萧瑀明显神思不属。

萧瑀也想起来，当年沈晏的祖父沈昌言的确成过一条福船，当时在整个大周都造

萧瑀离开后，房间安静下来。

沈晏很想告诉他，有的错和原谅不原谅是没有关系的。只是她最终也没有说，只是轻轻的“恩”了一声，就看着萧瑀失落地离开房间。

“对战局造成影响？”萧瑀也困惑了，“你认识霍将离？”

萧瑀便凑过去，将树枝往沈晏手里一，然后自己握住她的手，笑着：“你看，这不就行了？”

他将沈晏抱在怀中，嘴挨着她的耳朵，轻轻地说。

沈晏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