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公安局时，不过八.九，苏禾站在门，见办公室里几个公安影忙碌，踟躇了下，一时不知该找谁。

他话音落下，注意到审讯室里坐的那个回了，不过也只是回扫了而已，便很快转回去，跟尊大佛似的仍旧坐那儿纹丝不动。

了跟也是活该，没什么好再狡辩，唯一到遗憾的是，大概她跟徐立冬是真的没法再了。

见她似乎想抓自己衣袖，但还没碰到便缩回了手，十分害怕的样，徐立冬忽然有丝后悔，自己不该像对待其他人犯那样对待她，可一想到她不顾自己先前给她的教训，屡次犯法，并且一再欺瞒自己，刚生的那悔意，已被更大的怒意和失望压下去。

苏禾摸摸他脑袋，笑了下。

见他有要走的意思，苏禾忙：“大哥，如果你不急，我还有事想跟你说。”

这会儿徐秋来没完全清醒，脑还不大灵，迷迷糊糊嗯了声，：“那嫂你早去早回。”

现在在徐立冬里，她不仅是个骗，还是犯罪分，一定是糟糕透了。

好这些，苏禾轻摇了下尚在睡梦中的徐秋来，轻声：“秋来，我去趟县城，如果没回来...你别担心，照顾好家里，有事去找五叔。”

苏禾回过神来，察觉到脸上冰凉一片，忙抹了下脸，向徐秋来招手：“下面冷，快上来。”

“钱我拿走，需要审问你的时候，自然有人过来传唤。”徐立冬挪开视线，终是这么说了句。

苏禾仍在炕上坐着，盯着一地怔怔神。也不知过多久，忽得听到一窃窃声音：“嫂，是大哥过来了？”

苏禾下了炕，把分藏在屋里各个角落的钱全拿了来，放在炕的木箱上，看了仍似有怒意的徐立冬，低声：“这是我从杨四海那得来的，都在这了。”

顿了顿，她又：“什么时候要我去公安局问话，我都合。”

这夜苏禾一直没睡，熬到五多外天朦胧亮的时候，她起了。没有像往常那样洗过脸之后雪膏，而是把炕木箱上那盒万紫千红牌雪膏扣上了盒盖，压在箱底。之后又把还没拆封的两面油，以及那双崭新的鞋，全放了篮里，拿件罩衫盖上。

徐立冬连夜过来，无非是向她求证，现在得到她亲承认，无疑被兜泼了盆冷，浇灭他来时所有遐想，脑中混至极，待听她说还有事，也不知为何，徐立冬似能猜到她要说什么，一时竟不愿去面对，想也不想便：“我还有事，以后再说！”说完，余光看了烛光下脸儿黄黄的女人，走了。

徐秋来立刻摇，懂事：“没事的嫂，其实我不想去城里，乡下多好，到都是咱们认识的人，要是去了城里，我会害怕。”

“没有。”苏禾摇摇，意识到声音里已带了哽咽，忙把徐秋来搂怀里，不叫他看见，待缓过了劲才：“秋来，嫂可能没办法让你城念书了。”

恰好刘红军转，瞧见了她，先是愣了下，然后往西边审讯室那个背对门而坐的冷影瞟了，故意大声：“大妹，过来找冬啊！”

苏禾应下，踩着薄雾门了。

......

徐秋来脱了鞋爬上炕，有些不安的看着苏禾，良久才小声问：“大哥过来啥？他是不是欺负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