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有些稀奇了，她往日里来这大长公主府何曾有过这样的待遇。

德宗大长公主神随着裴蓁的话渐渐变得凝重起来，沉了半响后，问：“阿妤说近来圣人都如此行径？”

德宗大长公主面却没有多少变化，这眯着睛琢磨这事，又问：“你姨母可说了里有没有突然多些什么人？或者哪一殿多增了守卫？”

德宗大长公主手指在小几上，微阖的眸突然一睁，底光一闪，沉声：“圣人怕是信了什么歪邪，服用了丹药，至使自的质化为气，导致自无法舒解，这才日御数女释以气。”德宗大长公主对所谓的丹药尚有一定了解，她虽自己不曾服用，可当年却以丹药喂养过面首，以助寻之乐，故而琢磨一番，便推敲这样的结论。

德宗大长公主斜倚在贵妃榻上，一双长而大的凤目微眯着，似有雾环绕，脸上微带桃之，一旁的小几上摆着几碟小菜，又置着一个酒杯，里面还有半杯残酒，空气中更是飘着醇馥幽郁的酒香。

裴蓁被周嬷嬷迎凤阁，却被引了耳房,周嬷嬷只让裴蓁稍等片刻，德宗大长公主尚在小歇,她去通禀一声,稍后便回。

裴蓁了下：“姨母是这般说的，用了四个字，索求无度。”说那四字，裴蓁不由有些尴尬。

“外祖母今日好兴致。”裴蓁笑眯眯的说，一如既往的坐在了塌的下角。

比起她逝去的容貌,她上的气场却随着时光而更加盛，那双好似寒星一样的凤目不怒自威,随着她的视线起落，便让人有一心底发寒的冷意。

裴蓁一惊，瞪圆了一双明眸，声音随之提：“这怎么可能。”不是她不相信外祖母，实在是显昭帝并不是一个昏庸的帝王，平日里亦不见他有什么信仰，她还记得六年前，姨母病过一场，有妃为了在他面前邀，说愿意去菩萨面前为姨母念经三个月以求菩萨保佑，却遭了显昭帝一顿训斥，说是无稽之谈，有病便该对症下药，求佛拜神又有何用。

德宗大长公主淡淡一笑，反问：“为何不可能？”

没一会周嬷嬷便过了来，请了裴蓁过去，穿过小径,光洒落，似一片片金箔掉落在了芽的枝条上，裴蓁眯了下睛，隐约瞧见一个少年郎君从偏角门走了去,顿时明白了周嬷嬷的用意。

裴蓁把卫皇后的话在脑里过了一遍，又摇着：“不成，姨母说里一切照旧，若不是圣人近来行径与往常大不相同她尚不能瞧蹊跷。”

裴蓁抚了抚袖摆，看了一立在角的侍女，手指一掸，让她们退了下去，之后才开：“刚从里来，如今有一件难事我和姨母都解不开，只能来求您了。”说着，便把江三娘的事草草的说了一边，又着重把卫皇后告知她的话学与德宗大长公主听。

德宗大长公主挥手让人小几上的小菜和酒都撤了下去，半支着，笑：“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不是说让你好好在府里养着吗？若有事让人知会一声便是了。”

裴蓁红阖动着，又抿

她少年骄狂,虽一生受过不少的波折，气质却依旧傲慢而矜贵，并未因少年时不顺遂的人生而自我放逐，举手投足之间带有一理所当然的倨傲，是别人如何也模仿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