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令月更不服气，“好！”

台上一只晶碗，一只琉璃碗。一个世所罕见，奂，一个光璀璨，像神仙府中的仙。并列排在一块儿，众人难以取舍，讨论半天，最终还是判了一个平局。

婢们目瞪呆。

李令月和赵观音揎拳袖，谁也不服谁。

少女们的斗草快接近尾声，不少人已经败下阵来，退比赛，唯有寥寥几个小娘还在源源不断地促婢女取自己带来的宝贝。

赵观音不耐烦地挥开她，“沉香，你别。”

端端正正坐在胡床上，专心吃长条桌上的各。

裴英娘一路走人群，看到那些淘汰下来的、被随意丢弃在一旁的宝贝：一人的血红珊瑚，一串珠圆玉，泽瑰丽的南珠，造型奇异的玛瑙杯，雕刻成摆件的犀角，象牙雕琢的佛像，一盆品独特的牡丹……

韦沉香圈微红，咬

这边是心，另一张长条桌上是各生冷菜肴。其中有一盘晶莹剔透的切鲙，是主膳当场宰杀鲜鱼的，薄如蝉翼的生鱼片铺在碧绿的荷盘上，光看着就赏心悦目。

裴英娘认得双鬟少年，记得她好像是千金大长公主的孙女。千金大长公主是武皇后的号跟虫，郑六娘受祖母影响，不像其他李唐宗女之后那样对武皇后抱有敌意。

还有人在附近清理一块地方，炙鹅、烤羊，忙得不亦乐乎。

两个优雅的小娘，很快把一只烤鹅吃完。

一个眉峰轻蹙、弱不胜衣的小娘扯扯赵观音的衣袖，柔声，“我们今天是来赏的，何苦为一个斗草闹得不愉快？”

两人年纪虽然不大，但从小耳濡目染，教养早就浸透在骨里，吃东西的动作很优雅。

“公主好胃。”

雪白香的玉团，致小巧的冻酥糕，半透明的透糍，鲜红的酪樱桃，香脆的胜，松的千层酥，应有尽有。

裴英娘让半夏过去传话，第一批烤来的烧鹅中，必须有她的份！

一个梳双鬟，穿丁香齐襦裙的少女在裴英娘旁边坐下，双手撑着下，“看得我都馋了。”

裴英娘差把茶盏打翻，郑家六娘，果然和传说中的一样，是个自来熟。

她把葵盘推倒郑六娘面前，“六娘一起吃吧。”

这些贵族小娘，果然会玩。

郑六娘在婢准备的香里洗净手，拉起正捧着一盏波斯三勒浆慢慢啜饮的裴英娘，“太平公主和赵娘她们在斗草，还没分胜负，咱们也过去瞧瞧闹！”

婢以为所有贵女都天生胃小，只给裴英娘送来一只掌大小的烤鹅。

半夏会意，亲自找主膳讨来一整只烤鹅，挽起袖，把烤鹅撕成一条条的丝，拌上昂贵的胡椒，卷在细薄的面饼里，撒上芫荽、细葱、芥末，盛在葵盘里，递到裴英娘跟前。

哪一样都是价值连城的稀世珍宝啊！

赵观音不服气，“继续比！”

裴英娘朝半夏竖起一手指：“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