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令月咦了一声，“王兄怎么晓得我们在这儿？还给我们送鲜果吃？”

池中荷叶田田，微风拂过，莲叶起伏摇曳，浅绿、油绿、银灰相辉映。

李令月笑了一声，两手一拍：“窦这回只怕要失望而归了。”

几枝开残的荷褪尽粉外衣，只剩下一两片孤零零的，黄莲被南风落，跌在挤挤挨挨的荷叶上，刚从苞中探的莲蓬只有婴儿小拳大小，还没到吃莲的季节。

来人是八王院的内侍冯德。

李令月哈哈笑，“了不得，窦总把别人吓哭，竟然也有今天！”

冯德的脸有古怪，“大王……大王在池中赏景。”

昭善奉李令月的命令，故意落后一步，打听清楚淮南大长公主的目的是什么，追上几人：“公主，大长公主和窦娘一起来的，大长公主这一回似乎有意招执失校尉为婿，窦娘刚刚闹着让执失校尉舞剑给她看。”

有人打东边走来，后领着几名婢，“两位贵主，大王让给贵主们送些果品尝鲜。”

唐朝在很长一段时期里重用归附的外族将领，以夷制夷，巩固边疆。执失云渐是异族酋长和大唐公主的后人，份，他的婚姻，很可能关系到李治在军事方面的布局。

见裴英娘迷惑不解，她笑着解释：“每一个千备都是千里挑一的好儿郎，京兆府世家每年抢着和千备联姻。执失校尉十一岁时选千备，却拖到现在还没订亲。我听阿娘说过，执失校尉志向远大，曾经在阿父面前发誓，说建功立业之前不愿早娶，所以阿父迟迟不为他指婚，等他什么时候外放去，才会帮他办婚事。”

她们两人坐在池边，说说笑笑间，祸害了一大堆没有长成的莲蓬。

李令月不信邪，非要婢给她摘几只莲蓬尝尝。

昭善噗嗤一笑，“执失校尉不肯舞剑，圣人怕窦娘胡搅蛮缠，让他随便舞了一段。”

李令月回张望，问昭善：“执失校尉果真舞剑给窦看了？”

李令月听了这话，吐吐，笑着：“晓得了，没想到王兄在用功，我们坐一会儿就走，不会吵到他的，你

她故意停顿一下，拖长声音，“执失校尉不敢违逆圣人的旨意，随手抓起内侍手里的拂尘，舞得虎虎生风——偏偏舞得太好了，把窦娘给吓得嚎啕大哭，圣人和大长公主正安窦娘呢。”

婢划着小船，采下一大捧新鲜莲蓬和莲，送到岸边。

四只边形状的漆盘，一盘饱满圆的，一盘金灿灿的枇杷，一盘红艳艳的石榴，并一盘绿甜瓜。

她幸灾乐祸了一会儿，怕淮南大长公主随时会想起她，不敢回寝殿，拉着裴英娘在太池周围的楼阁里闲逛。

他示意后的婢把漆盘送到李令月和裴英娘面前。

昭善剥开几只莲蓬，撕掉脆的莲衣，里的莲只有小米粒大小，吃起来没甚滋味不说，还有苦涩。

吓得整日闭门不。

裴英娘觉得原因应该没有李令月说的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