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什么富贵人家，半夜偷偷摸摸潜到我的院里来

东南角上住的是个芳华绝代的女；东北角上看似朴实，茶淡饭、布鞋麻衣，但想着这寺里的和尚可是贪心，定也是贡上了难得的佳品，浮岛上的住客实力都不可小觑；西南角上似是一个商队，虽都是京畿达官贵人的装扮，但偶尔听见两人谈，却不是白芦国的话语；中间几座浮岛，有有低，错落有致，连看几日，有些没了趣味，歇了几天，捡了一个最的飞上去瞧瞧。

低，正对着住持禅房。

“才不是什么丫鬟。”盼晴顺手用竹勺舀往他上一洒，他往边上一躲，她才脱了。

“哪个没规矩的丫鬟这么晚了在外面？”冷不丁后面传来一声，吓得她丢了竹勺，就想走，却被他拉住袖。

不知是不是盼晴的错觉，那一瞬间，她分明到后这株老杏，折了折腰，似在朝那厢行礼，待她回过时，上的杏烈烈，满树迎风招摇，落下的雨淋她一，枝的朵却不见少反而多。唬得她有不敢背对着它坐，老想着在后张开一张血盆大，趁她不备将她吞了怎么办？又一想，吞就吞吧，你一吞，嘿，这劫就算渡完了。

她既是丫鬟，却没人敢欺她，只有娘能使唤她，盼晴问过梓婵这奇怪丫的份，然而这府里人人对她讳莫如，到现在都没搞明白她的世。

白天，娘亲潜心问佛，盼晴则要跟着上山的师傅继续练习琴棋书画；晚上，陪娘抄完经，夜人静时，她和大白玩儿够了，便悄悄在如是寺上下游历一番。

后边一个丫鬟轻唤“郡主”，娘要她去陪着念经了。

一转，竟然又是他！

上竹林密密，泉淙淙，盼晴立在洗手亭前，用竹勺舀清泉洗了洗手。

地爬。

这丫鬟那日拿了二哥的芍药，见着他们却还是一副不以喜不以己悲的面容，似乎并不把二哥放在里，早先对她傍上少爷当少的猜度反倒显得盼晴是个小人了。

虽然娘亲是手最阔绰的信徒，他们也没有那个荣幸一睹如是寺住持的真容。传说是个二十五六的年轻人，却涵养着无边的法力。

此刻从石崖上望去，东面，众僧的僧房里煤油灯一片白白的光亮，里木鱼声朗朗。再看脚下主持的房里，紫红的烛光腾起，照亮屋舍，被紫光照到的前院菩提，都悄悄地枯萎，而主持房外一排如妖如孽的橘红海却异常绽放，同样紫红的萼。

盼晴觉得纳闷了，纵使星君手抖、纵使她没有泡那药，来尘世途中渭江之上，一船神仙的法力应该都被封印才是，为何她偏偏还能一个诀就上墙？而到了这如是寺，这功夫更是变本加厉，不单单能上檐看月亮，还能飞檐走，轻松在浮岛上跃动。

夜间，几座浮岛上的人便将绳索收起，免得有人打扰，但这却挡不住她。

岛上清泉白石莲塘，亭台楼阁与下无异，却因为云雾缭绕的缘故，而与下甚是不同。岛的西北端，伸一块石崖，一尊茶台，一棵老杏，杏不为四季所左右，日日开放，红的萼，半蜂蝶不留。

这大概是这尘世间离星汉最近的地方，晚上，盼晴捧杯茶，仰看，白练般的星汉横跨天际，里密密的星，不知可有知煦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