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一满脸冷漠的煦。待捉到云游僧，问个所以然来，就能上天与天帝复命，到那时，他会帮星渊星尊一并正名，之后，也就没有跟着他的必要了；反而该转去找姚女，抢着鲛珠就跑，倒也省事。

有时候她会可惜，可惜鲛珠被姚女抢走了，否则，这一路，长了多少本事，攒了多少灵力，现在没准已经变得乌黑，丢星汉，大功告成。

煦没有怜悯、没有好奇心、甚至，大概是没有什么情的。那么多可疑之，他不居然只字不问，他本不屑得问，因为他已经有姚女了吗？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想知就一定会问个清楚。永远无法叫醒装睡的人，就是这个理。痴痴地追在他边许久，他用一个梦、一场劫、一段假的人生，就给他们之间发生过的虽短暂却刻骨里的纠缠，下了定义，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呢？

云游僧作恶甚多，遇到的都是些不简单的，可盼晴已经见怪不怪了，见着多了，连话都懒得说，和煦斩起来，默契到无需多言。

往后，大约，永远不会再见他？心惊了一下，永远，对他们天神来说，是多么漫长，漫长到无极的一个时间。

真的舍不得，又能如何。

好在他留下了痕迹，凡人看不到的紫气，给他们指了一条明路。

终究煦是师父，被盼晴尊一声“大人”，不能容忍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小跟班给他脸看。

盯着跃的火焰，盼晴想到很多事情，听司命星君说过，尘世里，天兵天将与兵的那场大战，最终结束得极为潦草——兵终究不敌，天兵正要一举歼灭时，兵突然消失一空，空余一地氤氲紫气；唯一同云游僧手的那一次也是，他不是逃走的，而是凭空消失；现在，踪迹全无，何其相似。

盼晴倚在台的木栏杆边，抓着海螺号角呜呜咽咽了许久，声音当然比不上她的鹦鹉螺，但着实幽怨惆怅。

赶到京城已一年过去，慈恩寺里从没有人听说过云游僧。心中的隐隐猜想果然成了真，他这个不可测的炼人，怎么会如实告人呢。

盼晴在床上侧过，盯着纱帘外的月光，那么皎洁那么寒冷。

盼晴重将号角系在腰间，走回房里。

之前说书的爷俩讲过，白芦国的长城现今还立在安临城

心不曾动，长息长息泪泗……

起床之后，没了包，也没了好声好气的讲理，更没了相谈甚。煦拿了曾经对凤族仙侍的冷漠，一副在上的大人模样，盼晴骑在上，始终跟在他的侧，默默无言一路前行。

淋淋地上了岸，冷得直哆嗦，煦早已在滩涂上升起火堆，丢一句“衣服烤了来找我。”转又钻芦苇丛，往路边走去。

煦和盼晴在一大片芦苇滩中驻，而后翻下，厚厚叠叠的芦苇丛中搜寻，没有；看到煦正立在尚结着薄冰的湖边神，盼晴一个纵静的湖泊中，听到岸上混混的“上来”，因为隔着那么的湖，也听不真切，一直潜到河底，仍然什么都没有。

又走了大半年，越走，紫气越淡，到最后，除了来的路，前路再无半紫气痕迹。

一回，看到煦房间的窗开了半扇，他立在房间里看她，目光相接的一瞬，他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