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盼晴在心里咬牙切齿地骂，自己给他倒了那么多杯酒，只落得个调笑；煦才给他倒一杯，瞧他那恭敬样儿，让人没看。

白哥瞬间也收了方才的无赖样，盼晴心说，装起来倒像个好人。“没有异样。”盼晴又打心里瞧不起他来，紫气遍布全城，他居然什么都看不到，这神仙，大约只知寻作乐，不务正业了吧。

“有什么异动没有？”煦不跟他说笑，正了正。

安临城上上下下搜索一遍，满城的紫气，毫无疑问，这里有的痕迹，可始终找不聚集的地方。盼晴甚至几次潜去西湖底，恨不得将底下的细土都犁一遍，依旧一无所获。

天上几百年都是倏忽之间，而等她从湖底上来，一个半个

☆、端午雄黄（二）

她一下去，他就在她的小亭里坐着，看山看，一看能看上一个时辰，也不知看去了什么，只觉着如烟如雾似的杨柳不知不觉中全都绿了，掌大小的荷叶神不知鬼不觉地居然像一只只碧玉盘，远山投在湖面的影竟会因为时间一分一毫的变化而剧烈地变化着……

“白哥这是被下了降了，前千万年，被人家追得恨不能寻死，我一觉醒来，发现他追得人家恨不能寻死。”煦不可思议地摇摇。

“多费些心思。”煦替他斟了一杯。

煦在湖边，看她翩跹的裙裾逐渐沉下去，完全隐幽幽的湖中，心也随之一起沉下。起初是很担心的，但她一副“我的地盘”的神，倒让他觉得自己多虑了。

还未等二人反应，他返变成一只白鸟，追逐那影而去，盼晴伸长了脖，终于看清，是那位仙，仙还是那个仙，形还是那个形，但这位神君已经不是原来那个神君了。

，女徒！”欠揍的模样同尘世间一个样。

后湖面上突然一团大的影，像一个球、又像一团云，白哥转看一，“不打扰二皇，我这就告辞。”

“大人！”盼晴突然站来，特别郑重：“这就是命。”这一刻，她突然明白，为什么天上所有神仙都对司命星君毕恭毕敬。

“噗通”，一朵小小的，从湖心亭边泛起，是盼晴。他远远望着她在中翻腾，姿态优，修长的脖颈在光与月光中细腻白皙，像一只天鹅。收回了目光，落在酒杯上，她也有自己的命，愿她的命运不要同自己这样充满血腥与凄凉。

他当然知天命，只是到了今时今日才发觉，周围所有的人都在天命之中，他的命是什么？无论是终年郁郁的父皇，还是英年早逝的大哥，亦或是年幼惨死的妹妹，笼罩在凤族皇族的命，似乎都注定是一场悲剧。还有两百年，他就满十六万岁了，没有谁能理解，他逃避十五万岁痛失挚的诅咒逃避得有多疲力尽。

有时候景看着看着，脑却转到别去，会觉着，盼晴这个徒弟，虽然贪玩又贪吃，可终究年纪尚小，都可以理解，但她已经显聪慧的模样，比跟随自己近十来万岁的白哥他们都有灵气。大多数时候听话异常，让他无法总绷着脸；可拧起来，真叫人生气，他会想起自己冲她一次次的发火，觉得自己的脾气似乎太大了些，从前也不是这样……

煦一怔，盼晴了告辞之后，他还在心里默念，命，命，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