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辜？”齐翊抬起阙，剑尖直指盖聂的眸，“那我的嚣儿呢？他不亦是无辜。”话刚说完，齐翊便闭了嘴，前的那个男，也是他的嚣儿啊。曾经那个雨夜，前的那个嚣儿，抓着他的袖，求他，说“爹爹别走”。

齐翊倒是清楚地瞧见了两人的互动，虽是简单的几句话，但也可以看，盖聂心里是很在意那个小的吧，不然大战在即，何必对他如此关心？

“你怎么下来了？回屋去！”

渐离愣愣地看着盖聂，他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声音冰冷，神可怖，浑透着杀气。

什么？嚣儿？渐离怀疑自己是不是耳朵了病，就这两个称呼已经让她彻底蒙圈了。

盖聂见齐翊沉默不语，讥讽之语更甚：“你摘下那个面罩什么呢？有本事就把那张带了二三十年的面摘了啊！”

盖聂只觉后如晴天炸雷，风怒号，有万钧杀气扑来，连忙转，龙渊平举至前，电光火石之间，已聚起数剑气，在面前形成一屏障，长剑倏地向前一指，借力化力，生生挡下这霸气一招。

“我…”

而盖聂听见这个称谓后，双目圆睁，怒不可遏，情形可比吃不到宵夜严重多了：“不要叫我嚣儿！你听着，刚才我叫了你一声爹，已经是仁至义尽，你当年杀害我娘之时，你我这父之情，便是到了。”

话说完，盖聂运行轻功，飞上层层楼阁，了房间，取了龙渊又飞下楼。当然，在这个过程中，他必然看见了缩成面团状的渐离。

盖聂的神中透着些许凄然的神，果然，他心里承认的那个儿，终究不是自己。恨吗？当然恨。意料之中的事，怎么心里还是如有针扎。他恨了二十年，他为这一天准备了二十年，可是，为什么两剑相撞的那一瞬，手指还是忍不住颤抖。

风云馆内，原本一帮人在讨论明日的战况，连酒保小哥都加其中，那场面可是火朝天闹非凡呢。突然便听得楼梯一声

“我现在没空哄你，回屋！”盖聂本已让齐翊激起杀意，他是真没心思再分心保护这个小丫。

齐翊听见这个字后，也惊得不轻，他的神变的缓和了许多，“嚣儿。”

此刻的渐离可是把家命都寄托给盖聂了，他要是输了，齐翊能放过她吗？而盖聂也非常清楚渐离的境，握剑的右手，不由得又加了几分力。

“吵死了吵死了，还有完没完！”

吓得渐离险些连人带筑摔下楼梯来，这一个“剑神”一个“剑圣”怎么就成了父？先别说见面就掐吧，长得就一都不像好不好！再说今天上午盖聂差一就把齐嚣然给宰了，这又是怎么回事…

想到这里，忽而提剑挥即一招晴天空雷，直直朝渐离劈去。阙乃是兵中至尊，一剑起势，已蕴雷霆之力。

“发什么愣，回屋！”

“齐剑圣，”盖聂双目微眯，隐约可听见他手指骨节咯咯作响的声音，“夜挑衅已是有违江湖义，你还要再伤无辜命吗？”

“阿聂。”渐离勉直起，躲在盖聂后，轻轻地唤了他一声，将盖聂的思绪拉回来，“你可千万不能输啊。”

齐翊听罢这话反倒有些释然，既然你恨我至此，那我也不必留情了。当年的决定，早已无法使他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