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聂沉默以对，只是仰着盯着大门上的匾额发呆。

“渐离哥哥…”甫一开门，迎面的便是双如桃的华，小脸上漉漉的，额上还有一片青紫，半边脸颊也是的，上的衣服也脏的不成样。

霁云别馆，这里原本是燕王赏赐给王后母家的宅，怎奈王后福薄，诞太丹时因难产离世，而母家不肖，失去了王后的庇佑后逐渐衰落，这座宅几经转手，如今，被一姓景的人家买去。

“盖先生，真的不用通报一声吗？”霁云别馆门侍立的小童局促不安地问。

“默默，你是真有意嫁与他吗？”盖聂到现在还记得，当年徐默像只落汤一样浑浑噩噩地去他那儿，对着他和傲尘哭了一夜，骂了一夜的样，张闭全是景棠如何无情如何负她，还有景棠如何，痴恋着傲尘。

徐默撇撇嘴，对此颇不以为然：“婚礼这东西，原本就只是一个无聊的仪式罢了，嫁或者娶，无非是给别人看的，两个人能在一起的时候就在一起，没什么不好。”说着说着，她倒是笑了，“要是我嫁的消息传去，那些小男只怕要伤

“杀人？”渐离只觉脑袋忽然眩，舞还只是个孩，杀人，似乎不该和他有任何关系。杀人偿命，纵然舞是见义勇为，可是既然关乎人命，罪责只怕是脱不掉。况且他虽为将军之后，可其祖父因不支持太过分政，被人摆了一，现在还在府中闭门思过呢，舞的事，并不会因为他的家而有所益，只是雪上加霜。

话还没有问完，华又是哭个不休，搭着鼻，断断续续地讲述昨晚的事：“我遇到了…坏人，他们…抓我，我…我就喊舞，然后…舞冲过来，他…他杀人了！”说完又是一顿大哭。

最先映盖聂帘的就是面前那人玉颈上的一红痕，想想也知昨夜这个院里发生了什么，徐默这人啊，还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这几日新雪未，原来蓟都的蚊已经这么凶了吗？”

渐离将华轻轻搂住，却也不知该说什么来安她，华来找自己，无异于病急投医，自己区区乐师，又能什么呢？

渐离怀揣着不安的心情回的田府，悄悄回到自己的房间换回了男装。发巾还未扎好，房间外便传来一阵阵剧烈的砸门声。

都说下雪不冷化雪冷，在温的季来临之前，冰雪消的时段，较之三九严寒，更是冷彻心扉。

对了。渐离想到了鞠武，他是太面前的红人，舞的事，他应该可以说上些话的。

“聂聂？”徐默来的时候，正好看见盖聂发呆的模样，下意识地往回缩了缩，不过那声轻呼，饶是门全无内力的小童也听见了呀。

渐离将华迎屋内，掏手帕，小心拭她哭的小脸，“告诉渐离哥哥，昨晚发生什么事了？舞呢，他不是和你一起的吗？”

华使劲忍住泪，继续说：“舞昨天，已经…被官差抓去审问了，我也是早上刚回来，官差说…说让他…偿命…”她晃着渐离的袖，“怎么办啊…”

徐默倒是一也不羞涩，直接承认“此乃昨晚云雨所致”，见盖聂一副不搭理人的表情，又：“你又不是童男，这样的事听听也会害羞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