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非都是些不堪的回忆，你的父母，你的弟弟，你后来不是都知了吗？”盖聂还试着装一下糊涂，可当渐离问他的时候，他就该明白，她要明白的地方是什么。

“傲尘确是我曾经挚，而那时，我因为对她的情，也曾负你。”盖聂的声音很小，纵使是天下第一，也有许多不愿面对，甚至是不敢面对的过往，“我只希望停留在你脑海中

渐离抬看他一，复又垂下，盖聂顿时明白自己猜错了。

“那聂傲尘呢？”渐离不知使了多大的力气，才让自己可以完整地念这个名字，她的目光一寸一寸上移，终于与始终投在她上的目光相接，“我记起来了——在我失忆前，看到的最后的景象，就是一个着红裳的女，将我从我家带走，我还抱着璇玑筑。我还记得，她右角，有一颗泪痣。”渐离说到这里的时候，已然哽咽，连半张的嘴也在发颤。

筑声停了。

话音未落，渐离就觉自己落在一个温而柔的怀抱中，有一个宽阔的背脊，支撑着她摇摇坠的。

看渐离仍是盯着桌上的一，始终保持沉默，盖聂又补充：“还有我和阿轲，也与你相识，这个你不是也早知了吗？”

盖聂俯下，准备在渐离的手上印下一吻，可是却觉到那只手有明显的向回缩的趋势，想想也不必勉，便将自己始终攥着的手松开，任凭渐离的手无措的搭在上面。

“聂，”渐离低着，不愿与他对视，“你还记不记得，我中‘忆苦思甜’之事？”

田伯扛起锄，默默离去了，背过去的时候，终究还是吐了一气。

“渐离，”盖聂忽然喊，他双手亦将系酒壶的绳攥的更，“你刚才听到我和田伯说些什么了吧，你该知我心中所想，那你击了这几日的筑，你所想的，又是什么？”

“我明白，我一直明白。”

“你不知吗？”房间门蓦地大开，一清瘦的躯直直地立在门里，不知是否是因为夏日闷的缘故，她的脸上全是渍，还顺着如玉的面庞汇聚到微颤的下，再滴下去，落在木制的走廊，滴答，“你应该…明白…”

那三年…

“聂啊，”渐离唤了他一声，“田伯的话我听到了，这曲映着人心！我的受，总觉得是与你相连的，那我心里失去的那一块，究竟是什么，你一定知的。”

盖聂缓缓地将那胳膊拉近自己，听到渐离似乎要想起什么来了，他倒真的没有多兴。

“当时毒发作，我似乎，记起来了一些事，就是我失忆的那三年。”渐离又抬看看盖聂，片刻后又再低下，“只是一些碎片，很模糊，但是就在我闷在屋里的这几日，那些碎片，好像愈发清晰起来了，差一，或许我就能把它们拼起来。”

“可惜仍是儿女情长之境界，可人，却不了天，大抵是她年纪尚小，达不到此境界，才是好事呢。”

，但却是死死盯着渐离的房间。他不由又捋起了胡须，摇摇，又回到圃收拾方才没打理好的兰去了。活的时候，仿佛还在念叨：

“自然记得，你是想说它与‘刃’的关系？”盖聂问，还忍不住轻轻握住渐离□□在外面的一小截玉臂。

璇玑筑在案几上静静地搁置着，旁边有两人，相对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