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离顺势转，借着微弱的烛光，她这才看到盖聂衣服上的大片血迹，鲜红的血在白衣上尤为显。

当然，他骨里也是那样，凡在江湖上混的，都是那样，谁手上没沾过血呢？

果然…

“各个门都有人把守吗？”北芜问。

“聂傲尘今日突然现，就是让你杀沁芳？”今天的事情对渐离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她本以为自己的承受能力已经够了，可是这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

不过，这血里也有不该碰的，该付代价的。

寒儿早已习惯这位“沈叔叔”的冷言冷语，倒是无所谓，拉着母亲到另一个房间歇息去了。

娘还留在这，瞧着她们走远了才低眉顺地汇报:“今天下午夫人和小一直呆在房间聊天吃心，后来便午睡了，我一直在门守着，未见有人…哦对了，小起得早些，去练剑了。晚上用过晚膳，回来，便是如此景象。”

“。”北芜漠然说。

力地将她箍怀里，她才抑制不住的发抖，还试着从他的怀里挣脱去。

盖寒到底是孩，最受不了这压抑无聊的氛围，抬起另一只小手，拽了拽男的衣摆，疲惫地说:“沈叔叔，我可以去睡觉了吗？”

“那…他是怎么来的？！”北芜猛地抬手，将一

盖聂见渐离情绪稳定些了，才小心翼翼地向她靠近，“我知你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我其实对这些知的也不多，我打算清楚一切，再慢慢解释给你听。”他见渐离仍是不言语，又说，“渐离，我倒是真有件要事跟你说——我今天，见到我女儿了。”

渐离听了这话，如何再压制的住，言语间分外讥诮:“怎么，聂傲尘不让你抱吗？她竟不留你过夜，反倒让你来烦我了！”她说着便更奋力地往外挣，生生把盖聂推开，两人都是一个趔趄。

“这是沁芳的血，你还记得她吧。”盖聂，“今天我去了趟霁云别馆，就是去杀了沁芳，因为需要多一些伤，所以血溅了一。”说着，他把龙渊放到一旁的案几上，在案几的另一端，静静地躺着璇玑筑。

“你也看到了，这伤，你应该记得。”聂傲尘牵着盖寒的手，站在她们房间的榻边上。

“有的，都是效忠于‘刃’的死士。”

“渐离，我知今天我伤了你的心，我也知，如何辩解也是无用。”盖聂把下抵在渐离肩上，“让我再抱你一会儿。”

沈北芜转过，瞪着那个打扰到他的小姑娘，拼命的压制住内心的恨意。他当然知这个女孩无辜，可是每当他看见盖寒的睛时，便会想起那个人，曾经也是有着那般天真无邪的神，可是神背后，就是残忍，就是视人命如草芥。

旁边有一个着夜行衣的男，正在检查伤。他材修长瘦峭，甚至有些过瘦了，颧骨着薄薄的一层，两只睛也凹去，像一只时刻准备扑猎的苍鹰。

他的手指在沁芳的脖颈的一伤停留许久，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攥了拳。

榻上平卧着一女尸，浑有几十伤，大小、形状、浅不一，不过有几伤，特别是致命伤，倒是各方面奇的统一。

“时候不早了，你回去吧。”渐离淡淡说，“我要歇息了，明日还跟轲大哥有个酒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