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手，再考虑其他。”

在幽暗的夏夜里，她依偎着自己挚之人，无论外闹翻了天，在这小小的一隅，已足她心安。

“睡不着吗？”盖聂吻了吻她的脸颊。

还是说现在告诉她？不行，突然发生了这些事，接着告诉莫离，只怕她一时接受不了。盖聂还想着要不要回跟荆轲通个气，脆把这件事永远埋坟墓就好。

“我倒觉得，阿轲的所谓‘包庇’，恰恰是为了保护活着的人。”盖聂说，“所以，查明真凶之事，需要我们来替他完成，但不能大张旗鼓的，阿轲的意思，想来也是希望我们置事外。”

“你说的是天，只可惜田伯一生为善，竟不得善终，岂非有违天！”渐离愤慨说。

盖聂也笑了：“你这样说我一定猜不着了。”

“一生为善…吗？”盖聂对于田光的死，亦是伤，只是有些事，是不是也该随田光的死，永远埋坟墓。

“你不是放过他了吗？”渐离问。

“看来那个真凶，是有能力决定我们生死的人。不然轲大哥也不至于半个字也不愿意多说。”渐离看了盖聂，这个人是谁，他们多少都有数，“可我就是过不了心里这个坎。而且…我总觉得哪里有不对…”她想起了田伯泛青的脸，像是碧波下翻涌的暗。

盖聂边走边说，他曾经有一位很好的朋友，若活到现在，也该是知天命了，在江湖上人缘很好，不像自己树敌无数。可是有一天突然为人暗害，他看到尸的时候，死状可怖，五脏六腑都碎了。盖聂又说，自己很快就查到了凶手，并与之一战，他本可以杀了那人，却最终未成。

渐离听见那个名字，总归是有些不悦，便，也不说别的。

渐离抬手了一下盖聂的额，可是手还未及缩回去，便被抓了个正着。

外又起风了，这鬼天气实在是反常的很，难本已短暂的夏天，又要匆匆而逝了吗？

“因为他是‘刃’的人，而那个时候我刚与傲尘成亲，如果我杀了那人，傲尘的甚至整个聂家的下场，你明白吗？”

“为何？”渐离追问。

渐离如何知旁边之人的顾虑，只是摇摇，低声说：“更让我寒心的是，轲大哥的态度，他对田伯的情，应该比我们都要吧。”

“不过你放心，我相信，我们是可以争取到我们想要的公的。”盖聂握渐离的手，“你知我刚刚说的那个杀害我朋友的凶手最后的下场吗？”

渐离的笑止住了，她沉声：“我想我弟

夜，渐离直接在怡心院歇下了，她说她现在还不想回田府。

“你不是也没睡嘛。”渐离浅笑，“你猜我为什么睡不着。”

盖聂不知是想起了什么，长叹了气，“人有生老病死，一如月之圆缺，天之晴雨，习惯便是。”

“一年后，有一个合适的时机，我抓住了那个机会，杀了他，割了他的作为祭品。听起来很残忍，但终究是报仇了。”盖聂平静地说，“我相信，在合适的时机到来时，阿轲不至于是非不明。”

“你说，”渐离回望去，“我们几个还能回到从前吗？”

这反复无常的天气，又如同这世，变幻莫测，再大的人，在这风云面前，都如蜉蝣般渺小，轻易便能被一风一雨捉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