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谦一愣，随即笑：“尘微，你虽然还不成人，但已经得‘’

尘微扭：“也不算吧……柳词虽然会骂我，但还是很仗义的。以前寒潭那里还住着几个坏妖怪，在我没有法力的时候总来打我，也是柳词替我。而且他变成人，也好看的，他还教我要下山借人言。要不是他，我也不会遇到谦哥你呢。”

李谦好不容易把自己的发髻从尘微的爪下解救来，只好顺着他的意，跟着迎亲队往新嫁娘家里去，一路上还得教尘微什么是结亲。

翌日，李谦告别了王大娘，揣着尘微继续向西行去。

李谦哭笑不得：“错了错了，在一起只是结果，还得两人互生慕之心。而且中途分开的，也不在少数。”

“那倒是，獭多好，每天吃吃喝喝睡睡。”李谦故作严肃，“要不你也别修仙了，我养着你还是养得起的。”

小獭言之凿凿，李谦打着哈欠翻了翻，敷衍：“啊对对对，明天带你去找你的情丝。”

尘微听了，更生满腹疑虑，他想问为何书生一去不回，为何新娘另嫁他人，为何妇人言语之中多加鄙夷，但这些李谦也答不上来，书生背信，或许另有苦衷，或许生薄情；女嫁，或许认命死心，或许受迫人言。人生在世，本就陷望与人囹圄夹中，常常不由己，违背本心。饶是剑尊悟，飞升成仙，也仍在红尘中看不分明。

尘微悻悻地挠了挠李谦的前襟：“都怪柳词，他说山下好看的女人都是夜叉。”

“听不懂，真麻烦！”尘微拍板，“你们人弯弯绕绕太多了。”

尘微在他怀里扭来扭去，也不知作何回答。这厢尘微发着嗲，那边新娘已被迎了来，正倚在爹娘怀里放声大哭。

尘微摇摇，两只小小的爪覆在李谦的指上，他认真：“但那时候我就知谦哥你在想什么了。”

“人很辛苦，等你真的成人了，怕是要怀念獭的时候。”

尘微愤愤不平，到了夜爬上李谦的床，趴到李谦脸上，兴致地叫唤：“我想起来了，我见过柳词摆他的情丝，蓝盈盈的一团。你们人的都有，我没有这东西，所以我才不能变成人形！”

李谦语焉不详：“我追随剑尊脚步，有什么奇怪的。”他拎起尘微的后颈，将其到怀里，“总之大人的事你少。”

“所以结了亲，两个人就要长长久久得在一起？”尘微似懂非懂，“那我要和你结亲。”

“人有什么不好？”尘微反问，“你和柳词真怪，明明都是自己已经了人，却不准我去。”尘微扬着，豆大小的珠里透一认真：“再说了，成仙就得先人，这不是天的规矩吗？成了仙无忧无虑，还能压柳词一！”

尘微惑然不解：“剑尊修无情，和你有什么关系？“一会又琢磨起李谦的故事，”这白蛇怎么不用自己的东西，偏要去拿别人的？”

尘微冷哼一声：“他，他不过是修炼得比较久罢了，等他年纪大了举不动剑，就到我在他上作威作福！”

尘微不懂的事远不止这一件。等他们跟着去到新郎家蹭席，就听到邻桌的两个妇人嚼，说起新娘从前慕过一个书生，到了非君不嫁的地步，不曾想等到新娘凑齐盘缠送书生上京赶考之后，书生音信全无。如此五年，挨过了女的好年华，她才终于死心，草草嫁了。

李谦只是笑，逗小獭的确有趣，他倒是很能理解这位大妖。

李谦哑然失笑，把哭嫁的习俗讲给尘微，尘微听了更是一雾，不懂为什么越是兴越要大哭，越是大哭越是吉利。

“这么说，他现在经常欺负你？”

“这么一说，我倒想见见你这个大妖朋友了。”李谦好奇，“能被你夸长得好看，那得啥样。咱们门派里的林师妹国天香，你都说她像夜叉。”

哭声吓了尘微一，他赶拉扯李谦：“这姑娘受了什么委屈，怎哭得这般凄惨？要不我们去帮帮她吧？”

没有情丝的剑尊自此一心向剑，登无情。

就修炼无情，他在束发之年下山历练，为人算计，生死一线间误一山涧溶。主是一条化神白蛇，见彼时剑尊奄奄一息，动了恻隐之心。恰逢外风雪漫天，白蛇引来寒清之气，蕴养剑尊魄三天三夜，剑尊怀白蛇救命之恩，割下情丝赠与白蛇，以此作白蛇化龙所需龙须。

尘微自以为想通了人的关窍，很是兴奋。李谦往他正叽叽喳喳的脑袋上一拍，问：“人有什么好，你这么想人？”

从前李谦也听尘微提起过柳词，知那是他一位大妖朋友，便搭话：“常听你提起柳词，他很厉害吗？”

如此说说笑笑，又翻过两个山，正赶上一队迎亲人开。尘微没见过这场面，十分好奇，扯着李谦的发让他改去凑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