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

柳正青的手停了一下，好像不敢看九雀，又好像要解释什么：“到年底，我们就撤回北方，先前说好的也只三年，如今年限已到了，我......我会劝说父亲......”

，忙去一边的柜里摸了药油来，倒了一在手心里，轻轻替九雀着。

瞧着柳正青一副咬牙切齿的样，九雀噗嗤一声乐了，柳正青看着他，突然想起了什么，猛然红了脸。

“可我们这些人，也是有父母兄弟，也是被人牵挂着的......”九雀一脸讽刺，问：“若是你弟弟被人这样侮辱，你......”

“你还当我是装的呢......”九雀嘟囔一句，看着柳正青认真又温柔的神，心里突然也了一下。

师父，师兄，邵厉之......他也曾是，被众人着长大的。

九雀鼻有些发酸，睁开偷偷看一柳正青，原来他也没睡，便开：“柳大哥，等你回去

“我不是没想过的。”柳正青苦笑一声，“只是柳家不到我主，父亲又极固执......”说话间，药油已经得差不多了，柳正青站起来，扯了块布巾来一边手一边说：“原本我就反对家里接这个活，可这些年，父亲为了壮大柳家的声势，大肆招收外徒，你也看见了，那些人，真心学艺的没有几个，倒是许多亡命之徒为了求庇佑也混了来。人多又杂，钱便如，我们家又不善经营，唉，爷爷若是知了，定要骂我们不争气了。”

“你该不会是怕我吧？难不成我还能吃了你？”

“回去？”九雀冷笑一声，“你真当丞相这么好说话的？你们几十号人手在这宅里，不知看了多少腌臜事去了，如今还想全而退，真不知该说你是天真还是愚蠢。”

“若是在家里，也有人给我的。”

已经快到夏天，屋外蛙声虫鸣声渐渐闹起来，再过不了多久，知了就该从地底下爬起来，爬到树梢吱哇吱哇吵个不停了。九雀闭着睛，想到还在王府时，邵厉之卧室外的两棵大树总招知了停留，自己那会儿还只是暗暗仰慕邵厉之，怕中午蝉鸣太吵让他睡不好午觉，便着大太爬上树，将知了一只只抓住，不叫它们闹腾......恍然间，这些事已仿佛是上辈发生的了。

到底还是拿他无法，柳正青又不可能睡在地上，两人最后还是睡了一个被窝，原本还想各睡各的互不打扰，可一躺上床，九雀就很自觉地钻了柳正青怀里，抬见柳正青一脸无语，又凑过去亲了柳正青下一，主人似的说：“睡吧！”

“还疼不疼？”

似乎发现了自己在九雀面前一丁便宜都占不到，柳正青又想赶九雀走，可好不容易抓着人了，九雀哪里肯轻易放过他，自顾自到柳正青的床上，三两下就将自己脱了个光钻被里，闭着睛说：“我要在这里睡。”

两人搂在一，却各怀心思。

九雀笑嘻嘻地凑过去搂住他的脖，并不诚恳地歉说：“是我的错，不该引你我的时候想起你弟弟的......”嘴已被柳正青捂住，不叫他继续说下去，九雀便伸了去他的手心。

柳正青别过去，十分痛苦地了，算是承认了。

怀里搂着一个赤条条的，自己还在这上发过望，这叫人怎么可能安心睡得着？柳正青脑里走灯似的闪过与九雀的每一次接，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似乎是着了他的了。虽然九雀已经不再开祈求自己带他去，可照这样发展下去，难保自己最后不会心......早知如此，最开始在山上的小屋里，自己就不该多嘴去说那句话......倘若因此为柳家招来祸事，倘若连累到自己最疼的弟弟......

“我定将他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九雀摇摇，问：“所以你尽量避着我们，若是不接，不认识，不了解，便可以当我们是猫狗一般，死了也就死了，对吗？”

没想到这等名门大族也有为钱折腰的时候，九雀一时语噻，又对柳正青多了些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