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还会记得我吗?”
柳正青只沉默着,不说话。
自嘲般笑了一声,九雀又说:“想来也没人会记得路边死掉的猫狗。”
“睡吧。”
“嗯......明日你早些送我回去吧,晚了雪怜又要担心了。”
提到雪怜,柳正青想起来什么,说:“你的那个朋友,你叫他注意些身子。”
九雀不明所以,又听柳正青说:“我略通医术,见他脚步虚浮,气息紊乱,人又瘦弱苍白,怕是不好。”
“在这种地方,怎会好得了......”九雀将雪怜的经历略说了一点,两人心中皆是一般的沉重,再聊下去,怕是话题会越加令人难过,在这种默契下,两人都没再开口,沉默着沉默着,熬到后半夜,才勉强都睡着了。
几番试探下来,九雀已有八分相信柳正青会帮自己的忙了,回去之后心情也轻松了一些,只是想到柳正青说的雪怜的身体问题,又有些发愁,他不怕苦,不怕痛,只怕时间不等人。但这些他并未对雪怜讲,这些日子他时不时就在外面,雪怜就在逼仄的小院子里候着他,总是提心吊胆的,他不愿再给雪怜徒增烦恼。
地图仔细描过几遍,但因着是晚上见着的,九雀怕看得不真切画错了会误了邵厉之的事,便又寻着机会求柳正青再带他去花园小山上,柳正青却不再应允,九雀怕他对自己生厌,也不敢再提。
白天的日头已经越来越热了,两场雨后,午后已有零星蝉鸣,九雀与雪怜都怕热得很,晚上总也睡不踏实,雪怜眼下青黑渐渐浓重起来,九雀看着心里着急,盘算过后,终于决定将计划实行起来,只是风险太大,饶是已经做了无数遍心理准备,他也仍有些胆寒。
就这样犹豫了两天,待到第三日傍晚,他预备着要与雪怜讲清楚自己盘算的一切了,两人坐在廊下吹风乘凉,还未开口,却见银兰她们一行人一脸凝重地进来,去了各个房间,很快就听到有人哭嚎的声音传来,九雀与雪怜面面相觑,银兰已站在他们跟前,沉声说:“大人们回来了,你们准备一下,今晚都要去服侍。”
两人脸色瞬间惨白,银兰别过头去,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又说道:“都乖觉些,今晚有贵客,我也会在那里,你们......且保重吧。”
“可是......不是说去春狩了?为何这么快......”话一出口,九雀就知道自己失言了,他们在这里,应当绝对不可能知道周向文的去向的,好在此刻事情太多,银兰没空细想计较,只拉了他们两个,要他们赶快去收拾一下,清洗干净,好去服侍大人们。
九雀后悔不已,只恨自己没有及时行动,白白浪费了时机,如今周向文提前回府,各处的警戒守卫又要严厉许多,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