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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蜡短(2/3)

沈隽彦挥退了奏乐的伶人

树,银台盘,歌阑宴罢,醉梦纷纭。

“是不是你藏起来了,嗯?这是什么?”

其后便是情人间不甚清晰的风言俏语,黏黏糊糊的轻,男人充满情意味的哄诱,低沉又放肆的笑,少女没完没了的哝哝耳语……无限意,无限遐想。

屏风后,沈隽彦心事重重。

而今夜前惊鸿一瞥,清清那张与宜安肖似的脸,令他长久静如死的心海乍时掀起惊骇的波澜。

“我?”

“奇怪,扔哪儿去了?”

“还能有谁?你丢去的,你得负责!”

念兹在兹,此心不越。

这边厢鱼,另一边,其余诸人也各自搂了陪座的莺莺燕燕,自顾自恣意取乐去。宁王早已烂醉如泥地仰躺在瑶卿上,又合手去搂琴仙,三人便如草也似纠缠作一团,一落到桌下,撞翻一片碗碟匙筷。

人被人笑得手足无措,又羞又气,委屈极了。当下也顾不得什么礼数,往姬别情胳膊上一拍:“够不到,快帮我来呀!”

她是谁,为何与熠儿如此相像?又怎会跟从凌雪阁的鹰犬?

“呀!”

唉,当年,当年……

隆起的弧度移动到前,随即停下,情而缓慢地起来。少女惊了一声,难耐地将额贴在男人颈窝,中溢少许细碎

姬别情伸手从他衣摆下方伸去,去找那只酒盅。东西虽小,但前统共没有多少地方,摸上一遍也就掏来了;而姬别情似有意拖延,大手在薄薄的衫下摸来摸去,就是找不着。

姬别情连忙迭声告罪试图自证清白,宁王“噗”地吐了刚嘴的酒,笑得前俯后仰。

今晚多饮了几杯,此时终于觉到久违的醉意——自从失去了人生中一切值得惬怀的理由,他已有十数载不曾沾酒,不让杜康夺走自己清醒地知每一分痛苦的权利。他信,此刻在冰雪严寒的华山之上,与自己同心一意的心上人一定也正在绝望中苦捱,年华蹉跎、垂垂老去;而他,在尝试过无数次营救却始终未能如愿、甚至无法一窥其容后,唯有这苦行的方式来代偿她的痛苦,报答她十几年前心灰意冷一力担下天之怒的勇决。

屏风后,乐伶仍在拨弦转轴地唱着,新声巧笑、音韵绮丽;而屏风前,唯有一地堕落靡。时近三更,地毯上横七竖八地歪倒着被酒麻痹了意志的人,衣冠凌不整,惝恍而亢奋,借着酒醉在厅中恣行乐,忘其所以,更有甚者搂抱着边的人,正在地毯上旁若无人地肢缠,如野兽般媾合。桌案倒翻、杯盘狼藉,先前抬来的酒坛酒桶七倒八歪,各琼浆玉如溪般满地泻,他们就倒在这甘甜酒中,本能地追逐官愉悦,上名贵的蝉衫麟带被沾染得浅不一,浸满果熟透后将将糜烂的醇醉气味。

两个小娈童如一辙的玉貌容,在男人粝的抚吻下,渐渐撩动靡的艳。衣襟上凌撕扯的手指,肌肤上落下的一个个殷红的印记,甜腻俏媚的笑语与,蛇一样、扭动的腰肢……

“不、不是……清清没有……”

众目睽睽之下,姬别情单手就将人倒在地毯上,俯下去,另一只手使力一推,长案翻倒,满桌佳肴酒顿时“叮叮咣咣”摔了一地,也隔绝了其他人望过来的视线。只听闻桌后人撒求饶的声,细细颤颤,伴随“刺啦”几下衣帛裂响,几片破布被人扔来——熟悉的颜与纹样,正是不久前穿在清清仙上的短衫。

“你说没有就没有?让爹爹好好检查检查!”

“爹爹,冷……”

“好好好我负责,我负责……”

宴席上,姬别情一番毫不掩饰明指祁的污言秽语彻底激怒了他。已届不惑之年的沈学士伤嗟于自己的迟暮,倘若再年少十岁、二十岁,他一定会活活像暴怒的野兽,冲去与那个猪狗不如的厮斗,即使一介书生动起手来远不是俗武夫的对手,他也要狠狠地用拳揍歪那张油腔调的嘴。

酒盅毕竟不同于,冰凉凉一只蠢,贴着温一路落,激得他一下声来,慌手慌脚地去掏。只是徒劳地摸了半晌,除了手掌被前装饰的几条丝带缠着,将领扯得更凌之外,一无所获。

“待会儿就不冷了……听话。”

“殿下……”

竟“咕嘟”一下落里。

落在外人中,便是男人将衣衫不整的少女搂在怀里,一只手从衣摆下探,充满暗示地移动着。少女向后靠着他膛,酡颜半醉、眸微眯,半张着小低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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