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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摇晃晃地从桌边站起身来。酒精再度赐予这位年老的阁臣一种如村野莽夫般年轻的勇气,他急切地想要去到“清清”的身边,将她带离凌雪阁的魔爪,随后亲手摸一摸那张标致的小脸,问问她究竟从何而来,受何人所迫,良金美玉怎会陷身于那样一个龌浊泥淖?
同为男人,沈隽彦对姬别情的想法心知肚明。男人总爱挑选比自己年幼太多的情人,非是如何眷恋情人本身,而是执迷于雏儿身上特有的那种新鲜且稚嫩的气息,充斥自己渐渐垂暮的生命。他们迷信这种朝气可以冲淡自身年岁渐长的老气,与年轻妓子交合更是可以永葆青春、延年益寿,因为在小情人倾慕仰视的眼中,他们无数次地回忆起自己风华正茂的盛年岁月,无数次地容光焕发、重振雄风。
但这种行径显然不齿于人前,时人多假借“义妹”“义女”之名以掩盖与青楼女子欢好的行迹,自矜身份,以为风流。而姬别情无耻之尤,他甚至从未想过为自己浮荡不堪的行为讳饰,一壁时刻不停对这个“女儿”的狎侮亵慢,一壁高调地将两人明面上的关系公之于众,只为从这种浮夸的扮演中追寻一种淫悖的乐趣,一种挑战礼法的兴味。
满城膏粱纨绔,以姬台首最为跋扈自恣、寡廉鲜耻。
于是就有一些连沈隽彦自己也讲不清楚的情绪开始作怪,轻蔑、怜悯,还是嫌恶?他切迫地想要救她,不论是出于恻隐之心,还是对宜安的歉疚——救不了华山之上的恋人,或可搭救一名无辜幼女罢?那个名叫“清清”的小女孩儿,她比记忆中的熠儿更懵懂年弱,这个年纪的小姑娘,本该承欢父母膝下,有着大好年华、无限未来,岂可在如此风月场合,行以色娱人的勾当?
“不可,绝不可……”
沈隽彦拍了拍有些糊涂的脑袋,缓慢踏出几步,终于走到屏风边。
“爹爹……”
几乎是沈隽彦起身的同时,祁进注意到屏风后的动静,在姬别情鼻尖上咬了一口。姬别情接到暗示,心计一合,便抱着他滚到屏风前的梁柱旁。
“小宝贝,会不会叫床?”
祁进似想起什么,微红着脸,点了点头:“百相斋教过我妓子如何行事……”
姬别情轻轻咬他耳朵:“一会儿卖力点,好好表演。”
沈隽彦推开屏风一角,震惊于前厅里的淫乱景象,呆在了原地。最教他难以忍受的,是几步之遥的一幕——
“爹爹轻些,女儿受不住……嗯……”
斜对着屏风方向,姬别情倚梁柱而坐,少女向后靠在他怀里,婉转娇吟着,似是难耐已极,一双雪白臂膀攀住男人正在自己胸前揉搓捏弄的手,无力阻挡。她的上半身仅着一件单薄袙腹,近乎赤裸,短衫落在一边,稚嫩的小脸上潮红一片,星眸迷离、香舌半吐,痴迷地追逐舔吻着男人刚毅的下颌线。
而被裙裳遮蔽的下半身,姬别情的另一只手撩起裙摆,露出其下纤长白嫩的细腿,在圆润的膝头色情地摩挲着。
“喜不喜欢在外面做?”
“嗯……不、不喜欢……”
“口是心非,下面这张小嘴分明喜欢得紧,把爹爹都咬疼了……再说谎,爹爹就叫外面的侍卫都进来。”
“喜欢!清清喜欢……”
“小娼妇,水性杨花,居然喜欢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