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刀琴无法回答。
谢危牙齿咬着,脸颊紧绷,正要说话,剑书冲进来,大声道:“肖掌印回来了!”
谢危脸上的阴戾一瞬散去,变成了深藏了许多情绪的平淡。
“人在哪儿?叫他进宫。”
剑书犹豫道:“他……他受了伤,在昭定司,宇文小王爷也病得很重,说是得找祝由科的大夫看看才好。”
“张遮呢?”
“张大人看着累得很。”
邓晞岳知道谢危是度钧山人,自然也知道他的可怕之处,立时便说:“内子擅祝由科。”
“那你夫人去。”谢危笑道,他笑得春风拂面,看得人如坠冰窟。
邓晞岳忙不迭让仰娘带着孩子走了,跟随剑书去宇文良序在京中的府邸。他自己也悄悄退出去。
谢危对刀琴道:“你去昭定司,叫肖铎进宫,来见我。”
刀琴告退前去,不多时带了人回来。
肖铎在昭定司,刚来得及洗个澡换身舒适衣服,连大夫都没来得及见,就被刀琴迎进宫去。入明衡殿,居然看到了邓晞岳。
他不及多想,进了内书房,跪下往谢危那儿爬。
平常无事,今天肩头有伤,爬的就很费力。
谢危也不说话,只等他爬过来。
19
肖铎爬过去,额头沁出细密汗珠,受伤那边肩膀疼得几乎没法使唤胳膊。
谢危道:“哪个教众伤的你?”
肖铎答说:“回万岁爷,已死了。”
“甚是可惜。”
肖铎讪笑。
“上衣脱了。”
肖铎不敢不从,他脱了上衣,谢危见肩头红肿,表情就不太好。
“没处理么?”
肖铎道:“处理了,张大人替奴才上过药,只是创口贯通,一时半刻不能好。”
“张遮?”谢危似笑非笑。
肖铎立刻意识到不妙,伏地道,“奴才罪该万死。”
“你有什么罪。”谢危扶他起来,“我倒是得好好谢谢他。”
肖铎可不会以为谢危说的是真的感谢,他正想法子替张遮开脱,便听见谢危叫邓晞岳进来。
邓晞岳在外面站了会儿,见肖铎进去,隐约也听到里面对话,心下猜个八九不离十。他虽是个大夫,却只在医术上有仁心,平素性格是睚眦必报的类型。见了肖铎跪在那儿,知道定然是让自己给他看箭伤,他偏不这么说。
谢危在人前,自然有一副好脾性。“邓先生,这是昭定司掌印肖铎。”
“见过。”邓晞岳道,“蓉城破山堂,肖夫人——哦,肖掌印去我那儿看过带下疾。哎?肖掌印,怎不见那天同您一起去的那位了?”
谢危的手指在袖内微微收紧,“原来早早见过,便不费时间介绍了。本也想请邓先生给他看看带下疾来着。”
“肖掌印没有病,只有毛病。”
“邓先生说了不算。”
邓晞岳笑道:“巧了,那天同肖掌印一起去的那位,也是这么说的。”
他知道这话说出来,肖铎必要倒霉,但应当不至于倒大霉,毕竟肖铎全须全尾的回来,证明天教已经被收拾差不多干净,只不知道公仪丞跑了没。
但他全然没有想到,这两个人的关系并不一般,所以他说的这些真实的玩笑话,的的确确要让肖铎过后遭很长时间的罪了。
谢危客气道:“邓先生请先为他诊一诊肩伤,利箭贯通,恐怕留疤。”
“留疤就留疤了。”邓晞岳说完,见谢危面色发冷,又找补说,“也有办法,只是难受。”
谢危冷声道:“讲。”
“拿小刀将肖掌印伤口的肉剜了,直至流的全是净血,再用药粉敷上。药粉里有蛇涎异虫一类,敷上疼痛难耐,但不出五日,保管康复如初。”
谢危道:“孤知道你有这些东西,拿过来。”
邓晞岳看看肖铎,道:“伤是在肖掌印身上,怎么也要肖掌印同意吧?”
谢危便问肖铎:“你说呢?”
肖铎哪里敢不听从,之前喝一碗避子汤就要挨罚,现在自然点头,“邓先生拿来就是。”
邓晞岳送了药粉来,并一包即冲即用的麻沸散,谢危叫刀琴来冲开,便令二人出去。
邓晞岳道:“你给他剜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