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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30(8/10)

他定了定神,将箱子打开。即便谢危此时不在,除非拿东西必须起身,否则他一直跪着,就连行动亦是膝行或爬行。架子打好了,但他不知道谢危想怎么放东西,所以就先把小件全放在案上,藤条并排,握柄朝着椅子。冰盆放在案的左边,制成卷缸样式,只不过这里头可不会放书卷画轴,只会放冷烙。

肖铎还从下头官员“孝敬”他的东西里,找了只古朴的香炉。兴许是想到他执掌诏狱,这香炉是凶兽纹样。

他先出去一趟,请人去告诉张遮,今晚上不去听审了,想了想,又要传话的人替他同张遮讲“大邺律法公正自在张大人心中”,这般暗示张遮必然明白,若是今晚上审出什么关于度钧的东西,也能在最终整理时处置一番。

但他没有告诉这人,自己为什么不去。

他知道张遮一定会问,他就是要张遮问。

然后,他深吸一气,平复心情,将暗室门带上。这门从里头带上,就只能从外头开,而且只有他和谢危知道钥匙放在那儿。

肖铎将衣服脱光,冠簪也取下,面对空空的椅子,跪了下来。

29

肖铎预料自己不必跪太久,谢危知道后一定会来,但未必会马上来。他跪了约莫小半时辰,听见开门声。

然后是关门声。

肖铎愣了一下。

谢危将钥匙丢在案上,笑道:“两把钥匙不一样,你就没看?”

肖铎当真没看,谢危将钥匙指给他看,他就只用自己那一把。想想也是,倘或两人都在暗室内,门关上了,难道要翻窗出去绕个圈子不成?

他手里还抱着一刀纸,往桌上一放,肖铎有些不好的预感。谢危磨了一小洼墨,将笔交到肖铎手中,食指在纸上轻扣两下。

“把你从去西蜀到现在,做错的事情写下来。”

肖铎讨好笑道:“万岁爷,奴才一件一件讲就是了……”

“写下来。”谢危带了点压迫。

肖铎只好跪坐在那儿,将自己记得的“错处”一桩一桩写清楚。他很小心思考笔顺,但还是有几处习惯性倒插笔。簪花小字写了整整两张纸,肖铎回头看一遍,自觉并无遗漏,两手恭敬奉上。

谢危看他写第一件是替张遮说好话,第二件是去西蜀后身陷天教包围,第三件就是把丸药全吃了。还有朝上圣旨不念不接一类,事无巨细,大凡惹着谢危的,全没错处。谢危用镇纸压住,道:“原来你清楚得很,又为什么犯呢?”

肖铎讲不出来。

这里头有一些是不得已为之,还有一些,却是他故意的了。

即便现下两人关系不同以往,肖铎仍旧改不掉他的习性。谢危似乎纵容了,不那么约束了,他就要再试一试,谢危能够纵容到什么程度。此时看来,谢危的纵容也是对他的试探,他走完了一步棋,正落入谢危的陷阱,现在是谢危围杀吃子的回合。

但不回话,也是不对的。

肖铎便说:“是奴才欠管教。”他瞥一眼案上的藤条,取了约莫一臂长短的那根,托着呈给谢危。

谢危拿起,一手握着藤条柄,另一手捉住尖端,石灰水泡过的藤条韧性十足,可以弯到几乎对折,松开时的破空风声让肖铎微微颤抖。

对自己带来的东西,肖铎再熟悉不过了。

以谢危的力量能给自己造成怎样的伤害,他也有精准的估算。

谢危只是试了试藤条的柔韧程度,似乎现在还不想用它来惩戒肖铎,很快又放了回去。

“从哪一条开始,你自己选吧。”谢危将纸调转方向。

肖铎咬了咬嘴唇。

依照从前自己吃避子汤药挨了两巴掌来看,丸药这一条恐怕是让谢危最生气的。

如果把这一条受过去,剩下的就都好说了。

因此他指了指第三行。

谢危笑出声。

肖铎听见他的笑,觉得自己的选择,似乎错了。

此时斫琴室内,刀琴轻扣暗室门,道:“药好了,先生。”他兴许以为肖铎已经走了。

谢危朝门看了一眼,肖铎明白他的意思,拾起案上谢危的那把钥匙,将环扣咬在口中,爬过去开了门。刀琴冷不丁被吓了一条,手中的托盘都险些歪倒。

谢危道:“给九千岁就是,有急事你再过来。”

刀琴眼睛放空,看着暗室窗外的景色,把托盘递给了肖铎,顺便将门带得严严实实。

药刚煎好,还有些烫,肖铎闻着苦涩的药香,想到这药吃过一个时辰之后可以同谢危行房,颇有些春情涌动。谢危用指背试了试温度,说:“你自己先说,该怎么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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