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晞岳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肖铎说:“没什么,就问问,只是头一回用的时候觉得痛。”
“兴许是被其他其他器官压着,你肚子里本就多了一套东西……以后做事情,也要小心护着小腹。”
“我又没孕妊——”
邓晞岳瞪他,好一会儿才说:“你眼珠子也没孕妊,怎么不见你拿眼珠子往桌角撞?小腹前头没有骨头保护,你又不是个真的女子,肉薄,万一受了冲撞,比常人更容易伤到。”
“……哦。”
“你女子的尿孔要是想下次用的时候不疼,用幼鹿角磨一支两分半粗的圆钝小杆,不要比中指长,每天插着拓两个时辰。鹿角不能超过五个月,不然硬了要伤身,而且药性不够滋补。”
谈到医理,邓晞岳就全没计较,喋喋不休的嘱咐。
“对了,拓的时候要忍住。”
肖铎睁大眼睛:“啊?”
“忍住,不能用男子那儿排泄。”邓晞岳说,“实在忍不住,你找度钧,度钧肯定有法子。”
“我——”
“行了,走吧啊,我再不看诊,今晚上又吃不成热饭了。”
肖铎被推出去没一会儿,跟着藤姬和许氏的昭定卫各回来一个,跟他汇报情况。因听说他往破山堂来,就到城西找。
小巷子里,三人站定,跟着藤姬的昭定卫说:“果然不假,藤姬私会情人去了。”
跟着许氏的却说:“许氏今天就是在听戏,属下走的时候,她刚听完《春桃记》,也找戏班人打听过,他们家每月初七,都要演这出戏。”
“二十三演什么?”
“二十三开场《红梨记》。许氏似乎也很喜欢,从她七月嫁入福王府,每个月初七、二十三的这两场,都没落下过。”
肖铎又问跟着藤姬的那个:“她去哪儿私会情人?”
“天祝寺。”
“嗯?”肖铎略有些吃惊。
那昭定卫补充道:“是天祝寺的监寺和尚,但是两人把马车驾到林子里……行苟且。”
不止肖铎吃惊,那个跟着许氏的昭定卫也惊讶地看了过去。
“那个监寺和尚也是外头新来的,看着也就二十来岁,挺道貌岸然的,竟然做出这种事情。”那昭定卫说,“因京里许多达官显贵家中高堂都礼佛,上了年纪,腿脚不便,身边伺候的熟识佛法的又多是婢女,总有些不方便替主人去上香请经的日子,因此天祝寺素来有定期下山送法物的习惯。”
肖铎点头:“这我知道。”
“那监寺和尚就趁着这个机会,同藤姬在林子里密会。”
“他身边就没有小沙弥跟着?”
“他都打发了。”
肖铎问:“监寺和尚查过没?”
“查过,没什么异常,只是个普通的花和尚。”
肖铎要他们回去继续跟着。
看来许氏这头问题比较大。
《春桃记》,《红梨记》。
这两本戏,一场都不落下。
要么许氏喜欢这两本戏到恨不得每天看一遍,要不然就是喜欢那个戏班子里演这两出戏的戏子。大户人家小妾偷偷捧戏子,在京城也不能算是丑事,甚至有的家里丈夫还贴钱帮衬,要她捧个名角儿,这样才显得自家有身份。
戏子的出处就难查许多;多数都是被家里人发卖的,很多连自己是哪儿的人都不知道。
肖铎想着这两本戏的内容,又回了破山堂。邓晞岳正在给一个女患下针,看到他之后叹了口气。
“又干什么?”他问。
肖铎问:“买鹿角。要生角不足五月的。”
邓晞岳听后无名火起,他放下银针,朝肖铎道:“你怎么不说做好了再给你呢?”
“行啊。那谢谢邓先生了。我过几日来取。”
说罢他就走了,留邓晞岳在原地发愣。
39
肖铎回昭定司,先差人找了这两出戏的本子来看。发现都是情爱戏,就拿着找步音楼。步音楼的四个宫女,现在同她学得牌桌上五毒俱全,肖铎若不算牌,即便不喂她们牌,也容易输钱。
仍旧打了两圈,才挣到一口茶。肖铎把戏本子递给步音楼,请她看看这两出戏有什么不对。
步音楼坐在秋千上翻看。因《春桃记》是早先就有的戏文,而且很出名,基本京城人人看过,《红梨记》又因作者出名,也是家喻户晓,故而没有花太多时间。
《春桃记》讲女子为了救父亲,扮男装参加科考,却被公主捉于榜下,最后几经波折,终于告明身份,也成功救得父亲脱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