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另一种以前绝对没有想过的可能,他抬头看了看谢危,觉得自己的猜测应当正确。
得了两个孩子,可以是自己有了,也可以是捡来的得到。
看来谢危的意思是第一种。
群臣觉得是第二种,甚至在短短的一句话里,已经想到了别的——去年十月虎泉场围猎,陛下说去夜猎,说是九千岁随身护卫,但其实只走了一匹马,而陛下回来时说九千岁因救助自己刮破了衣服,大家当时都以为九千岁同陛下一匹马回来,但也有人看见,陛下同这人近驻营地前,马上的人悄悄脱了一双绣鞋。再者,九千岁就算是个太监,也只有下面不对,衣服破了,围上腰就行,何至于蒙头裹脸?而且也有人说,去年年中,宫里就有人瞧见有个高挑女子奔入明衡殿。可见这事儿有一百二十分的靠谱。
因此,也许,不是九千岁得了孩子,是陛下得了孩子。那天晚上陛下也不是夜猎,是打着夜猎的名号,同情人夜合去了。
但陛下没有后宫女眷,又下过圣旨给合德帝姬的长子继承大统,因此这两个孩子就不能上明面,就要借着九千岁的名义来养。九千岁么——只在陛下之下了,当他的孩子,同当陛下的孩子也没什么分别。
群臣心照不宣,继续禀奏政务。
大抵是谢危对肖铎的一切都很出格,以至于朝臣已经习惯,这会儿借着肖铎的名头养自己情人的孩子,实在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
毕竟哪个皇帝没有几个见不得人的私生子呢?
非要说起来,谢危有了私生子,才叫人放心。这证明他是一个有欲求的人,是个人,就对劲。天子、天子,系上苍之子,但不要有天的无情,人能治人,天不能治人。
另外有人已经想好等会儿散了朝会,要预备怎样的礼物送去九千岁府上了。别的不说,洗儿钱先准备几箱,虽说不是九千岁的亲戚,可同在朝为官,怎么就不能自觉亲近呢?
事情简直皆大欢喜。
真正费心思送了礼物的,只有步音楼、张遮和宇文恭晨。步音楼将鱼大仙转赠给了肖琢石和肖斫玉——谢危起了几百个名字要肖铎选,肖铎看得头皮发麻,索性自己随便取了两个。张遮……张遮送了一套律令棋,模仿断案的,抛骰子走步。宇文恭晨送了一副百子图,仍旧是鬼斧神工,天然一段不能模仿的惊奇。
产后将养好了,肖铎的身形有了些变化。胯骨撑开了,臀便显得更圆翘了些,腰肢就被衬得更加细瘦,胸乳发育穿上衣服看不出来,只是每日蓄满了乳就要溢出,总得贴着里衣缠一圈吸水好的柔软料子。且因他孕后进补,略堆了些脂,脸颊也圆润了点儿,看着居然有几分十来岁入宫时的稚气,抱着孩子时,竟像是年长的平辈。
邓晞岳来给他复诊,见了之后摇头,对谢危道,“度钧,你可真不是个东西。虽说你就比他大五岁……”
谢危也笑着摇头。他从袖里取出等活,放在肖铎身边,“替你保养过。”这些日子肖铎重新上手内廷事务,有了事情做,他精神反倒比只在家里养着还好,因此谢危就想如今也入了十月,肖铎也恢复了,就可以在外头跑跑,透透气也好。
肖铎本要推远一点,肖斫玉已经呜哇叫着去抓。现在还看不出孩子往后的容貌如何,不过她的眼睛像极了肖铎,因此躺在摇床里吃着手指斜眼看名义的哥哥实际的弟弟时,就有很多坏心眼的模样。
邓晞岳说:“把这一副药吃完,你们两个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过注意点儿,往后他也是能有孕的人了,算好日子,避讳些。”
谢危闻言,逗女儿的手指放下,“有药么?”
“给他吃,还是给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