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话还没太说完，那小红帽想受了惊似的猛然抬，一脸不可置信地望向我：“你……你这乡下的亲王看着仪表堂堂，没想到竟是个不行的！我得回禀天师跟女公，不能叫他们跟你受了委屈！”说罢，他夺下我我手里的玉玺，带着那些教众，火急火燎地走了。

阿蝉看到我望着的方向，低声与我耳语：“那几名教徒手中的酒似是火药，轻轻一倒便能炸开地面。傅副官为此还发了好大的火。”说话间傅朝我们的方向望了过来，嘴无声地开合。刹那之间我便读懂了他的意思：“别忘了他们要修地砖的钱。”

听到我这句话，小红帽和他后的其他信徒都了微妙的尴尬表情。他清了清嗓，用神威胁后的人控制住表情，然后恢复了趾气扬的样：“要不是我们天师说你是天选之人，且天师之女张文光女公属意你，我们怎会愿意来你这里！”他说话的时候情绪激动，手中的玉瓶也握不太稳。他手里的玉瓶每晃一次，傅的就随之倾斜，生怕他不小心炸到了什么值钱的东西。

我叫他这傲态度给气笑了，冷笑着反问：“他既有如此神通，又为何要将玉玺教徒都赠予本王？他既要将你们托付他人，你们又缘何要追随他？”

等等，他说什么？我本来只想暗示他们自己弱多病，不是个能担大任的，想叫他们别想忽悠我去当鸟，但这小红帽是理解了什么？我绝望地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只看到了一脸疑惑的阿蝉跟冲着我翻白的傅。傅拿一看傻的神情看我，一边摇一边向外走，嘴上说着：“我去找雀使，叫他们去理广陵上会传开的谣言。”阿蝉疑惑地跟着傅往外走，边走边问：“广陵会有什么谣言？”

我还记得那日夜刘辩召我，与我商讨下落不明的玉玺时，曾说过天御玺缺了一个角，是用黄金补上的。我见过的各路人手里的仿制玉玺也不算少，但是如五斗米教这枚玉玺一般缺角，且用黄金补全的，还未曾见过。若说它是假的，一般人仿制玉玺的时候，会故意造个缺角吗？就连董卓当日都不曾知真玉玺有缺角，如今这个民间教派的教主又是如何得知的呢？虽然看似荒唐，但这玉玺却多半是真的。

我在书案后面坐定，那几名教徒顷刻间便来了。为首的那个小红帽手里握着个雕的木盒，一脸不可一世地将它放到了我的面前：“广陵王尽查验，我家天师乃是窥知天命之人，这玉玺断不会有假。”

将真玉玺以如此低廉的价格拱手送人，我只这事必有蹊跷，于是这桩婚事便不能像往常一样简单地拒绝，也不能轻易地接受。最好是能先稳住他们，再慢慢试探、揭其中吊诡。我手里握着玉玺，对那小红帽说：“张天师与女公的好意本王心领了，只是……本王自小便有隐疾，难当大任，张女公跟了我，要受些委屈……”

我十分确信自己跟五斗米教天师之女没什么渊源，也就并不十分在意那位张女公为何倾慕于我，便只当他这话是那个什么张天师找的由，想与我结盟，在这世里争权。我打开那个雕木盒，拿那枚玉玺仔细查看：一板一的方形玉雕，八角俱……等一下，这个角是怎么回事？

不知是雀了什么，这则谣言并没有被轻易相信，反而是陷了焦灼的争辩之中。一派民众认为五斗米教教徒所说是亲耳听广陵王承认的，怎能有假；另一派则认为《广陵夜阙》等丝人心著作里广陵王勇猛非常，不似有假；只是碍于龙之好，不便

什么谣言，自然是我不能人的谣言，我绝望地想。没事的，我试图安自己，至少这样张女公决计不会再想嫁我了。之后再派人混五斗米查探，若查清这玉玺的来历，就找个由叫孙策过来把他们都抓了，然后再把玉玺拿到手……左右我这辈也不能以女儿纳妃，这谣言……传就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