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不起他和阿姨，可我走投无路，别无它法了。

之后的日，我们三人诡异地住在同一屋檐下。

钱医生这回说不木则折的大理，她疑惑明明之前我已几乎痊愈，然而不过短短几月，我就又再次发病。

我当然记得，我许愿要永远和他在一起。

任何病灶的剥离都是痛苦的，于他于我，皆是如此，我尚且有药可医，他本药石罔效，还要分心照顾我，我猜他也是苦不堪言。

坏事总有被发现的那天，他狠狠攥住我的手腕，红指着被丢厕所的药，厉声：你想让我死是不是，你！你到底要我怎么？！

对于阿森与我同住的事，周朗不同意也不行，我已然病到吃不下饭的程度，阿森喂饭我尚且能撑咽下，他喂的，还没嘴，我便开始呕，他想发脾气，一见到我毫无生气的脸，就又偃旗息鼓。

他的声音宛如一只温柔的手，抚平这些年来我的痛苦，我歪斜在他膛，睡着了，迷糊地

阿森很好，真的很好，他的怀抱总是温，将我熨帖得昏昏睡，我不敢睡，怕一睡，再醒不过来。

破旧的行李箱摊开于地，阿森的全家皆在此，他在我床边打好地铺，准备长久陪伴我，我想骂他笨，好不容易得来的安稳生活，为我毁于一旦。

他也让我别胡说，问我记不记得小时候我们砍竹被困，见到星时，许下的愿。

我劝他放弃我，好好跟周先生去斗，他低声斥我，叫我别胡说，我分明看到他红了，他说：没有你，我还斗什么斗。

我与阿森无声拥抱的时候，兄长就立在门外，冷冷看着我们，我却知，他绝不可能会伤害阿森。

我笑着摇摇，请他将阿森请来，他没有不照的，当我依偎在阿森怀中时，他才撇开，端着粥离去。

他动了动，让我更舒服的同时，亦看到外的夜空，秋气，星零散，他回忆起他的愿望：我许愿眠眠长命百岁，一生顺遂。

人的心又不能从中劈开。

我已将房车售，工作亦一并辞掉。

更何况我一不合，总把药倒掉，任由自己衰败下去，我早累了，逃不动，也不再想逃，我死了，对谁都好。

被调虎离山，让你于危险，相信我，希希。

她以为我碍于兄长，特地将我一人留在问诊室，叹气，问我究竟怎么了，我摇，轻说：这是一没人解得开的难题，两个人如何同时拥有一只苹果？

从前他就为了阿森车祸的事向我解释，后来知了我俩的关系，仍始终没动手，可见，是世上最牢固的枷锁。

我微笑看着他，难以为继，跌倒在他怀中，他心力瘁，轻声问：拿这个威胁我来见他？

兄长与周先生的商业对抗重新开始，就好像之前的两次，他再次忙碌起来，与此同时，我的病情开始加重，甚至有故态复萌的迹象。

病来如山倒，我很快地消瘦了。

那双又不合时宜地闪现，叫我忘了推开他。

终于见到日思夜想的阿森，我泪扑他怀抱，他震惊于我的变化，无比惜地抚摸我的鬓角，生怕疼我。

这病似乎病在两人上，我瘦，周朗便跟着瘦，下青黑不说，嘴也毫无血，我猜是公事私事两跑，再能，到底也难为。

因此兄长疲惫不堪地结束一天工作后，还要陪我见医生。

她向兄长求证，他不肯透，我呢，更说不什么。

我睁大，想说绝对没有这个意思，但他已经再次开：好，我让你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