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笑只诓她说

他三番张嘴，都没能说话来。既不敢说不喜，更不敢说喜，在嘴里绕了半天，最后只绕来一句：

她一把将裴笑摁死在屋上，大怒：“怎么就不能跟我试一次了？！”

宋锱铢愣住了。

可活虽然好看，看多了也难免腻味。后半夜，两人都有些麻木，目光呆滞。

宋锱铢一掌拍掉他的手：“少他娘的鬼扯！你个老胚还怕长针？当年带我去窑看活的是谁？”

他逃功超绝，溜得飞快，宋锱铢死活追不上，就躲起来诈他，斗法几回合，终于在青楼上将他捕获。

“是啊，他帮我断了追兵，帮我偷了药，帮我疗了伤——那我的好舅舅当时在什么呢？”宋锱铢听着就来气，反相讥，“就缩在沟里看闹？闹好看吗？”

走灯看得正，最后却生生被那神剑山庄的少庄主打断。

裴笑仰叫苦不迭：“小姑，这事儿它怎么……怎么也得跟喜的人吧！”

裴笑扯了扯自己的脸，又了她的脸，无可奈何：“你娘是我，所以我长得与你有几分像，是因为我是你亲舅舅，不是什么夫妻相。”

两人仗着轻功了得，就扒在外墙上窗纸，一间一间看过去，就一间一间过去，得整座青楼没一扇好窗，气得老鸨第二天站门骂街活活骂了一天，人称“娼门十二时辰”。

他语气下来，望向她，又无奈又好笑：“还非与我枪剑，决战青楼之巅。”

话说当日，裴笑趁夜带宋锱铢去青楼看活，听角白嫖不说，行事还很缺德。

“那走吧，找地方睡觉咯——”裴笑打着哈欠扭要走，突然被宋锱铢拽回了。

“好看，当然好看。”裴笑居然厚颜无耻地承认了。

“所以嘛，我这把老骨再待下去，只怕是要长针，就……”

……

他两指立在石桌上，了个逃跑的手势。

话说回来，那晚宋锱铢负责观，裴笑在旁解说，学术讨论烈，课堂氛围极佳，教学相长，相得益彰。

裴笑吓得顿时睡意全无，手忙脚把她从上摘下来，二话不说掉就跑。

13

她回想起来，大概是十岁那年，她的易容术已经超到可以看裴笑脸上的破绽了，便设法让他着了自己的，一把揭开他的真面目。

裴笑：“……”

裴笑立正气凛然，义正辞严：“你可不要血人！当初分明是你自己好奇，非我带你去看，看完还……”

那一日，宋锱铢盯着他的真脸瞧，突然觉得他长得跟自己有儿像。

裴笑语了一瞬，然后忍不住笑了。

对视一后，裴笑问：“还看吗？”

他悠悠地笑：“少男少女，心萌动，情窦初开，当然是这天底下最好看的闹。”

“我是你舅舅。”

下一刻，她的手臂环上他的肩膀，搂住他的脖颈，猛地了他怀里，眨了眨：“咱俩也试试呗。”

宋锱铢挑衅地扬了扬眉：“还怎样？”

宋锱铢就更气了：“好哇，原来你不喜我？！”

宋锱铢咂咂嘴：“不看了吧。”

裴笑说：“那小放走你之后，又偷偷跟你上了云鹫，帮你断了追兵不说，还从家里偷了药给你祛毒疗伤……待你确实心诚。”

宋锱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