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料到他还记得这荏，玄茗霎时与成了颗桃的苏云岫一齐红了脸，僵：「你怎麽也不开，我只得此下策。」

见他总算反应过来，玄茗让迷茫的糯米糕靠在墙边，自己起将空空如也的杯复又填满，放到他手里：「喝歇会，晚些带你下山。」

说罢仍觉尴尬，别过了脸，冷声：「若冒犯了你，我向你赔罪。」

「我早说过不必你报恩，缘何执着如斯。」

「不必。」玄茗果断地回绝了他。

「恩公……？」

「……」

玄茗心中总算安稳了些。正寻思着这下便能拿杯喂他，烧得通红的糯米糕却冷不防伸尖，了他尚来不及离远的嘴：「……再一些……」

他都了些什麽？竟然伸着恩公撒讨，是被老用这招和自己要果吃的小兔小鹿们带坏了麽？

被他委屈又认真的胡言语逗得想笑，又恼这傻瓜一意孤行差扔了命，玄茗低，望着他妍妍容，忽然有了想和小书生对话的念。

苏云岫不仅没半分离开他的意思，反倒将挨得更了些，靠在男人宽阔肩上噎着：「我、我已不在人世间了……如今、当怎麽报恩才好……」

玄茗原想他如今清醒过来，下一步约莫是要挣脱自己；可只消一瞬功夫，虎妖便明白了糯米糕压没醒，只不过是张着一双漉漉的梦罢了。

一看便知不沾的白皙指小心翼翼地捧竹杯，苏云岫小鹿般啜饮着凉，未几，忽地了杯，懵懂：「恩公方才，是以喂我麽……？」

糯米糕噘起樱桃般嫣红饱满的，伸手在衣襟里摸索片刻，掏张皱银票：「若是如此，恩公可否收下这谢酬……」

苏云岫慌忙摇：「怎麽是冒犯！是、是我冒犯恩公……」话到後，声音愈发小了下去，始终没脸提起自己和小动无异的行径，糯米糕拿杯掩住脸，轻声：「恩公救了我两回，我谢都来不及，哪有怨怼呢。」

一番动静惊动了此时半梦半醒的苏云岫。他挣扎着睁开沉重帘，在勉看清揽着自己的是何许人後似也怔住了。

这下杯真翻了。才被烤乾的衣又了一片，玄茗大为震惊，差儿没甩手将苏云岫抛回床榻。

「嗯。」

他本就生得冷峻，刻意板起张脸时方圆十里都能嗅着生人勿近的气息。苏云岫听他搁下重话，虽知是自己不对在先，可又想着都已魂归黄泉了，便是鬼也不愿男人误解，便扬起脸扇着长睫辩解：「我想寻恩公，方日日上山来，并非刻意如此。」

「你声声说着报恩，如今就这番轻贱我救回的命？」

抹去心中那丝动摇，玄茗却难绷住冷神情，语气放缓许多：「日後毋须再守在那，既说不受你的谢，你便是再久也等不到我。」

羞赧着吐的谢只换来逐客令，苏云岫双轻抿，磨蹭着掀了薄被下榻，穿着鞋声：「我见恩公独居於此，生活兴许多有不便，可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

玄茗自然知他为何行事，可亲耳听见白白的糯米糕用黏糊嗓音说，仍是止不住心微悸。

「……你若好些了，这就准备下山罢。」苏云岫的谢言听得他耳里都要生茧，玄茗却奇异地并不厌恶这反覆。只是他既已决心不与糯米糕再有牵扯，便没打算纵容这好持续，於是回过脸来问显然神许多的书生：「外还亮堂着，雨也停了，路会好走。」

意识一旦明晰，刚只当作是浑噩梦境的片段便一一浮上脑海。苏云岫忆起刚才上乾燥，才退了烧的双颊又漫上火红。

「恩公，你来迟了……」

大抵是方才喂时不意间注其中的灵力起了作用，苏云岫上意退了些许，神智亦清楚了。听他一说，又察觉自个膛里的事正有力动，一双杏眸笼上惘：「……我没死麽？恩公又救了我？」

这回男人迟疑了会，苏云岫眨眨，殷殷地瞧着他，只是他抵抗不了金银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