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娘娘这个时候也反应过来，起来问：‘本的庚儿了什么事？你从何得来的谣言，庚儿还在同福安县主议亲呢，怎么你外祖母的反而咒他没了？’”

她是中的女官,言辞总要谨慎许多,此刻心中虽然有些伤其类的悲痛,也只能反过来劝解顾瑟：“您哪里听得了这个！说起来都是婢的不是。”

※

顾瑟冷笑：“同他们又有什么相。”

她抬起来看着对面的女郎。

虽然是个问句，但语气却平缓,没有一疑问的意思。

她忽然问：“殿下有许多时日没有同我说起平明关的情形了罢。”

“秦王殿下了这样的事，陛下教人封了，谁也不许在贵妃娘娘面前提起，阖上下都瞒得死死的。”玉一面拿着瓷箸翻动小炉中的炭火，一面娓娓地：“结果昨日里冉家的大夫人来给贵妃娘娘请安，这也是昭庆的惯例了，因此也没有人拦阻。”

第86章

“桃白已经冲上去，捂着冉大夫人的嘴，就要把人拖去了。”

梅新雪的味就从铫中溢了来。

玉神间有些慨，：“桃白也是个实心的忠仆了！只是没想到落得这样的结果。”

“贵妃娘娘就红着睛带人到了寿康去，指着太后娘娘的鼻问是不是她老人家害死了秦王殿下……”玉就叹了气，：“闹闹哄哄的，要婢说句僭越的话，贵妃娘娘也实在太过有恃无恐，把太后娘娘这些年的恩慈当作退让了。”

玉：“太后娘娘就压着贵妃娘娘跪在了中，叫人把大理寺的案卷一个字一个字地读给了贵妃娘娘听。陛下这个时候已经赶到了寿康，贵妃娘娘就指责陛下没有好好地护着秦王，说了许多大胆的话……”

第二天顾瑟就在玉中听到了昭庆昨日事发的始末。

他说得平淡，顾瑟也知他这人一向养气沉，除了与她之间还有些柔情，别的事在他这里都不过是冷冰冰的一两句话。

“冉大夫人看上去安安静静的，没想到一见到贵妃娘娘的面，就哭倒在地上，把贵妃娘娘吓了一，连声问着‘娘怎么了，我都替您主’，冉大夫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如今王爷没了，您往后可要怎么办啊！’”

“贵妃娘娘还问呢：‘哪一位王爷没了？同咱们家有什么关系的？’”

顾瑟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问：“后来又是如何？”

“陛下然大怒，杖毙了昭庆所有服侍的人，又请太后娘娘拨了新的人手，把贵妃娘娘禁足在了昭庆里。”

玉心里一。

年少的太妃斜倚在窗下的床里，神有些渺远地望着窗外的天空。天低云重，灰白的云层压在殿宇朱红的飞檐上，再向西是重叠的群山，暮光从

顾瑟想起放在她多宝格上某个木匣里那张浸透了血的纸条，眉目微微有些冷地笑了一声。

玉也跟着叹了一声。

※

一面拿起炉边的陶瓮，向茶铫里倾了一回。

她手臂支在他肩上，笑着凑过去亲了亲他的角，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也就错过了男人看着她时，中一闪而过的忧虑和愧疚。

顾瑟静静地望着茶铫中翻涌的沫和叶片，思绪渐渐有些飞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