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犯着嘀咕，想着这个换衣服的要求到底是传教士自己的恶趣味，还是喜国的神明就是这么不正经，但既然来都来了，我也不介意在他人面前赤，那就换就换吧，说不定就是个服从测试。

“请脱掉衣，换上礼袍，和我们一起去观礼吧！”

我回到月亮公社后便将其拆解了，不难发现其中的秘密。喜国的传教士们用这卉标记他们看中的“羔羊”，大概是为了方便日后他们对我们的追踪与观察，同时也可以借此筛选掉一分卧底吧。

我又问：“你一定要这样看着吗？”

为了让自己被喜国盯上，我为自己设计了一个需要寻求宗教帮助的新人设——遭受社内成员排挤，同时受好友死亡打击，并且屡次被低科族人霸凌的小可怜仿生人。我常去的地方是数字卉店和老吴工作室，终日沉浸在虚幻植和梦境剪辑中不能自。我承认我的新人设基本上copy了Aphro，请原谅我在这方面真的没有创造力。

低下时，才发现他们送了我一朵全息玫瑰，别在我的衣领上。

看他们神神叨叨的样，我心里反而有发怵。大概因为我很久没有见过这么直白的骗了。我的迟疑引起了他们的注意。他们温柔：“我知你的心里还有疑惑。所有迷路的羔羊最初都以为自己能找到正确的路。佛世人，所以愿意救人于苦海之中。但佛也是大慈悲之人，不会救愿沉沦者、不会救愿蒙蔽者、不会救愿自弃者，此也为另一拯救。若你仍心存光明，请谨记届时佩上卉前来。神会指引你。”

我想着自己是不是太坦了，装模作样羞涩地遮掩一下私会不会比较好，然后问：“现在可以穿衣服了吗？”

他看了我好一会，我本来不尴尬的，现在倒也开始有不自在了。

他的微笑让我到不适，他的目光也好奇怪。

他在我的脸颊上吻了一下。

我的钓鱼作战终于在半月后的某一天得到了些许回报。有两三名黑衣僧侣对我行了接，问我愿不愿意去参加一场洗礼仪式。

“洗礼仪式？”

“小机人，你就像新生儿一样纯洁又丽。”

我不由瞪大了睛。

“是的。”他们笑着说，“有一名新成员即将加我们的家。在祭坛上，他会在主教的帮助下沐浴更衣，接受“佛”的祝福。”他们形容这场仪式是“神圣的、梦幻的、激励人心的，给人向上力的”，即使不是受沐者，只要是参与了这场仪式，也会得到佛的庇佑。

他检索了我的全，确认我没有携带危险品后，便给我上了黑的罩，引领我去到举行洗礼仪式的现场。我觉自己在黑暗中走了很久。不知是否和当日的Aphro一样，正在向西移动，去到那个未知的区域。

鲨鱼给我的微型定位要么是从传教士上偷来的，要么就是某个低科族潜喜国内获取的标记。失去标记的信徒会落得什么下场，目前还不清楚。但是窃取他人标记伪装潜喜国，肯定会被当场识破。每一名喜国传教士都放牧着自己的羊群，我得小心了。

……什么歪理？倒也不必这么早就把邪教的本质暴得这么彻底吧？

他们就这样施施然地走了，留下我一雾站在原地。

一边猜测着，一边利落地脱掉了上的衣服，我很快便赤条条地站在传教士前。

日期很快就到了。我佩上卉，来到约定的地，当日赠送我玫瑰的传教士果然在等我。

他，依旧微笑地注视着我。

如今，我收到了，已经被喜国的传教士搭上线了。洗礼仪式就在后天。记得有句老话是这样说的：最级的猎人往往以猎的姿态现。我决定去会会那个神明。

这朵全息玫瑰就是微型定位。

就在此时，我的罩被解开了。我了被一瞬间的光亮刺痛的睛，发现自己正一红的帐篷里，引领我的传教士就站在我的前，双手捧着一袭灰白的长袍，微笑着注视我。

他回答：“是的。我们都是神的信徒，彼此都是兄弟妹，亲人之间坦诚相见，何必忸怩呢？”

我心里有不安，想到那枚还没确定用途的螺旋纹银芯片，不知前方有着怎样的危险。不过，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死了也不可怕吧，毕竟只有本还在，也就换个而已。

他又笑了，向我凑近了一步，抖开手里的灰白袍，披在我赤的躯上，像是给受礼后的婴儿裹上圣布一样。

“一定要脱吗？”我问。

“况且，‘神’真的会降临哦。”他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