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不由得好生羡慕。我想,要是我也有一个跟你生得一模一样的心魔盅,便好了。”
聂不凡看着地上仍是肉球状的金丑奴,点点头:
“我原本的确奇怪得很。若金万贯出手杀我,又为何将心魔盅炼成和我一般无二的模样?”
百里临江闻言一惊,想起那夜聂不凡笔下画的灰衣男子和黄衣少年——青年一向将灰衣男子当成了金丑奴,却原来聂不凡画的竟是他自己和金万贯?这么说来,那冰棺之中的人皮的确属于小财神金万贯了?莫非真的是金万福出于嫉恨杀死了他?
“起初我发现,心魔盅会不断地吸食我自身的功力,令我未老先衰,的确动过念头要停止炼制。可是丑奴生得这般美,只要我一天不用功力供养他,他便会颓靡不振生出皱纹。我心中十分不忍,便只能不断地将自身的功力提供给他,以维持他的容貌体态。唉,可惜事情渐渐不在我的控制范围内,丑奴不但需要我的内力供养,渐渐有了他自己的想法,不断吞噬山庄内的仆童男子——我虽然心中不太愿意,却也无法制止他的作为……”
金万福说着,原本花白的须发渐渐变得雪白,原本肥胖的脸颊凹陷下去,宛如一具苍老的枯骨一般,却微笑着伸手去轻轻抚摸金丑奴渐渐丰润起来的面庞:
“聂大哥,以前我只是羡慕堂兄有你这样的一位知己。可是到了现在,我才明白,用全部的身家性命去滋养自己心爱的人,是一件多么令人快乐的事情——”
聂不凡冷冷地看着地上形同枯骨的老者,恨恨道:
“金万福,你又何必如此惺惺作态?你违背人伦,杀了你的堂兄金万贯——”
金万福猛地抬起头,两只眼眶深深凹陷下去,眼珠像是随时要从眼窝里滚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聂不凡,你到了现在,还认为是我杀了金万贯吗?”
聂不凡吃了一惊:
“不是你难道还有别人?金万贯血肉俱无,分明死于昙心锁魔大法之下——”
“天地良心,在这机关洞穴之中,昙心锁魔大法并非只有我一人懂得。”
金万福两只眼珠射出狂热的光,似是已近油尽灯枯。聂不凡被惊得退了一步,脑海中一个念头隐隐浮现挥之不去:
“金万福,你是什么意思?”
“聂不凡,那夜堂兄发现了你的真实身份,你因此惊慌失措走火入魔,难道你就从来没有想过,在你掉落悬崖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个可怕的念头在聂不凡脑海中不断纠缠,令他连连摇头:
“发生了什么?可笑!金万贯不念旧情出手杀我,若非如此,我怎会坠落悬崖功力全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