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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29(2/3)

我只得跪下。

听完我爹最后一句话,我忽然觉一阵昏天黑地,重心不稳,看着就要往下跌。只记得有一双手稳稳将我捞住,之后有人急急地说了一声“是发烧”,不知怎的,我一听见这句话便安了心,绷的神经放松下来,完全陷了黑暗。

方景秋直了腰:“伯父,我与晔既为夫妻,自然要同甘共苦。”边说还不忘握住我的手。

两个时辰,我估计要抗不过去。冷硌人的石板对膝盖是一酷刑,时间的逝从没有这么慢过。我忽然便有了失重般的幻觉。脑袋渐渐沉重起来,觉耳边好像有许多人在说话,现很多纷的脚步声,再过一会儿回过神来,院内只有我一个人孤零零地在跪着……

这怎么能行!

床边坐着一人,见我起来便端了碗药汤递上,还是温的,弥漫着一清新的草药味,光闻着就知一定很苦。

先是一惊,又不免愣住。万万没有想过,方景秋会为了我到这程度。和贺封搞到一起,这事理应最受伤害的人就是他,我因此事受罚,他却在不明真相的情况下愿同我一起……共患难?

我爹一脸质疑,我忙否定了去别鬼混的说法:“我哪儿敢啊,爹,真就在贺封那儿待着。”

好在没一会儿我爹就来了,看见方景秋也挨着我跪,第一反应同样是大吃一惊:“小方,你这是什么?”

我悚然一惊——我爹怕是真的知什么了。

……多久没梦见过我娘了。

方景秋他,是不是傻啊?

“有糖吗?”

我打小就抗拒喝药,觉得这些东西实在苦,苦得尖都发麻。然而生病了就是要喝药,汤药那瞬,苦味在尖绽放蔓延,波及整个腔,最苦的地

贺封呀贺封,你可是害苦我了。

贺老将军去得早,我爹亲看着贺封长大,把他当亲儿看,现在俩儿搞到一起,这像什么话,尤其是他的亲生儿还已经成了亲,这不荒唐嘛!

我哪里好,我煎熬得快要死掉。

我急了,要他快走,他此时却是垂着一言不发了,我说的话左耳朵右耳朵,权当没听见。

晔,你还好吗?”

“有,你先喝完。”

已晚,府中早已上灯,秋的风格外凉,我从贺府回来时只匆匆了一件贺封的外衣,里面单薄得要命;而且我能受到从脚趾开始往上渐渐麻木,到小时已十分难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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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此话一,他老人家的脸简直黑如锅底:“孽,还不跪下!”

“唉,你这傻孩!”我爹重重地叹了气,外加恨铁不成钢地狠狠剜我一。我在一旁听着也不是滋味。我待他如何,他又待我如何,我活像是个寡恩薄义的负心郎了。

方景秋摊开手给我看,果然手中放着一块用油纸包好的饴糖。我抬望他,他一脸关切,并无异,似乎不认为吃块糖有什么特别的。

去什么地方鬼混?”

我怀疑是幻听,使劲闭了闭再睁开,发现方景秋不知何时站在了我前。

“都什么了?”

心里这么想,话却不能这样说。我努力朝他笑了笑——风太冷,脚太麻,面都已经不受控制了,我甚至不确定这个笑是不是比哭还难看:“我没事,夜里冷,你快回屋去。”

只有一个疑惑,他老人家是怎么知的?

他仍继续气:“你是什么人,他是什么人,你也……?!”

方景秋没声,抿着嘴站了一会儿,却是陪着我跪了下来:“我陪你跪。”

再睁时看见熟悉的幔,我竟觉恍如隔世。

“呃……聊聊天,抵足而眠?”

现实搅得七八糟,在梦里也不得踏实。先是梦见小时候的我和贺封,他爬到树上摘橘,一个个扔下来,我在下面仰着一个个接,忽然心有所,回首发现方景秋孤零零站在院门边看着我们。我想喊他过来,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发不声音,而后天旋地转,这回却是方景秋抓着我衣服质问我如何同贺封在一起的场景。我张嘴辩,可依旧是个哑,画面再一换,这回我却是可以说话了,只不过说不我想说的话,只能嚎啕大哭,我娘抱着我在哄。

可是事情了,又有什么办法?当下只能咬咬牙一声不吭地跪在院中央,我爹兴许是怒急攻心,想骂我混账都不知从何下,气愤地指着我半天也没说话。

“……你这东西倒是好命。”我爹不忍心看方景秋被我无辜连累,要他先走他也不肯,只好咬牙切齿地让我一起起来走了,临走前又是对我一顿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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