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生气?”他踌躇,“倒不是想抱怨,但我以为你会更生气一
。毕竟我……”
“这里是大平原东吧?”你笑
,“你说的那个大峡谷,就在这附近吗?”
“是啊。”雷米尔快地说,凑过来亲了你一
,“谁叫我们
得死去活来呢。”
你想要启示,你看见一望无际的原野。你想聆听神谕,雷米尔转过来,对你开
。神明从不
面,但祂已经给了你指引,教廷声嘶力竭地勾画
无数条线,而天上的慈悲者缄默不言。
“已经没事了。”你说,“只要吃东西再使用一下祷言就会好。”
仿佛一扇门砰然开启,你心中忽然一片敞亮。
你离开教廷,你遇到雷米尔。雷米尔活过那些浩劫,他遇见你。你们相遇,相,携手成功逃亡,这其中所需的幸运车载斗量。神迹一直在发生,神纵容了你们。
然后,你们再度启程。
“应该是。”雷米尔犹豫着说,“我也没去过……你真的没事?老天,你不会趁我一个不注意就自杀去吧?”
腰拿起瓶,摇晃了一下,确认没结冰后递给你,让你小
喝。你拧开盖
,喝了一大
,冷得打了个激灵。
你意识到自己在微笑,在发现这的时候,你的笑容扩大,乃至大笑起来,你这辈
都不曾这样笑过。雷米尔一脸慌张地看着你,仿佛在担忧你是不是受刺激过度
了什么
病。你对他摇
,告诉他你没事。
“就,难过?”他说。
命运不需要你遵循,发生的便是命运。神明悄然无声,这就是答案。
“哪样?”你说。
“不是……你几天前还一副一定要回去送死的样!”他惊奇
,
睛眨个不停,“这中间发生了什么我不知
的事情吗?”
“我对此很难过。”你说。
雷米尔等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你已经说完了。
稍后你们会停下来吃东西,稍后你会爬到前座去,坐在雷米尔边上。雷米尔会教你开车,你们可以
开,这辆老旧却耐用的车,将会带你们前往不知名的彼方。
他看上去更加张了,因为你直勾勾盯着他看。你盯着他看,企图抓住在脑中一闪而过的灵光。它在雷米尔开
时闪现,又在你抓住它前消失,像
一旦被发现就会逃走的鹿。你探寻无果,只好暂且放弃思索,继续往下说,说那些你想要跟雷米尔说的废话。
是啊,你们活下来了。
“不会的,自杀是重罪。”你说。
雷米尔睁大了睛,像是恼火,像是松了
气,又像觉得
稽透
。“天主全知全能。”你跟他解释,“祂不阻止,那便是默许。”
“可是你我。”你说。
“他看上去很老。”你说,“我上战场的时候,他送我走。我走了,他没能走。”
“都说了让你小喝。”雷米尔无奈地笑了笑,“过会儿我们停下烧个
,别冻
病来……怎么了?”
你摸了摸自己的后颈,过了四天,那里已经没有什么痛,只是略显僵
——任何一个在这辆破车后座躺上几天的人都会浑
僵
。后座地上有不少空瓶
,雷米尔给你挂了几天吊瓶,你没有脱
,也没有其他严重的问题。
“我活下来了。”你说,“他没有。”
“老人过世,年轻人活下来,这是好事。”雷米尔说,“我们活下来了。”
“我很遗憾。”你说,“他是个慈祥的老人。”
“好的,现在我相信你没被人掉包了。”雷米尔翻了翻睛,看上去放松了一
,只有一
。他沉默了一会儿,又说:“就这样?”
雷米尔瞪了你好一会儿,最终好笑的神情占了上风,让他摇着笑
声来。他抓着椅背笑个不停,笑
了
泪,好似卸下了千斤重担。“你有病。”他笃定地说,“唉,我是搞不懂你。”
雷米尔了
,
言又止。片刻后他叹了
气,破罐
破摔似的说:“教皇呢?”
雷米尔不说话,只是听着。
“是神的旨意。”你说。
你寻求指引,以诺?威尔逊的圣牌顺而下。你恳求救赎,什么事都没发生,你得以学会向前踏
一步,自行选择,自己负责。你企图回去
一个了断,回去面对你的命运,结果一切波涛汹涌都在远方发生,在你知
以前,已经尘埃落定。年老的圣
离开,天地并不因此垮塌,天上的国接纳了他;年轻的圣
停留,天上的父不曾阻止你,也不曾阻止雷米尔。
雷米尔换了频,收音机有一搭没一搭地放起庸俗的歌,唱着家乡、公路、旅店,还有心
的姑娘。雷米尔
着
哨应和,尖尖的爪
在方向盘上敲打着节拍。你坐在汽车后座,看着他的后背,还有车窗外不太平坦的土地。大平原上没有正儿八经的公路,这条土路由很多条车辙轧成——哪怕没有预定好的路也没关系,往西边去吧,穿过大峡谷,向北或向南都可以。
雷米尔往脖上比画了一下。
“你没事吧?”雷米尔小心翼翼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