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拱桥周围还游了几尾锦鲤。
日本文化赋予黄昏时刻独特的魅力,此时餐厅外的红灯笼已经点起,笔画潦草的“酒”字印在上面,红底黑字,看起来分外浓艳。原深跟靳显钧走在一起,依次穿过拱桥来到室内,被和服装扮的女侍亲切往里面引。
传统日式建筑,他们从接待区走到主用餐区,又往里面深入,一直来到VIP包间门口。女侍动作简洁地捋了下和服下摆,跪坐在木格拉门外的榻榻米上,态度恭敬地移开拉门。靳显钧侧了下身子,让原深走在前面。
原深也不推辞,走进去后便在正中央的矮桌旁坐下。膝盖接触到柔软的布垫,意外地有一股木质清香。
包厢里除了矮桌,还有一面壁橱,除此之外,最吸引人目光的就是东面的套廊,铺了层类似凉席的草垫,再走两步就是露天的院子,院中是一组缩微式枯山水园林景观,白色的砂石围绕着几座石山,间或能看到自然生长的苔藓与野灌木,一抬头就是逐渐变黑的天空。
在原深观赏外景的同时,靳显钧已经要了瓶清酒,亲自给两人斟上。
“感觉怎么样?”靳显钧问。
“很棒。”原深收回目光,满意地回答,“让我期待一下他们家的美食。”
“先喝点酒暖身吧。”
这个时节的晚风还是带着凉气的,靳显钧的提议马上就得到了原深的认可。两人一杯接一杯的喝酒,喝到最后,真正吃进去的食物反而不多。
宁静私密的环境很容易激发人的谈兴,他们谈东谈西,为了避免些不愉快的内容,话题自然而然就回到了少年时期。
“我妈那时候其实很不喜欢你,因为你总是妨碍我学习。”原深说。
“阿姨是为你好……”靳显钧中规中矩地回了一句,又为自己辩解,“她是没怎么了解我,所以才会误解。”
“怎么误解你了?”
“我还辅导过你理化生。”说起这么久远的事情,靳显钧语气里不由多了一份遐思。
“我那些成绩本来就不差。”原深说,“而且你这个人摇摆不定,当年费了我多少功夫。”
看原深要翻旧账的样子,靳显钧立刻承认错误:“现在不会了。”
“江山易改……”原深瞟了他一眼。
靳显钧苦笑,从自己垫子上爬起来,绕过矮桌蹭到原深身边,一把抱住他:“相信我好吗?我现在对你可是言听计从,你看我像那种当面一套、背地里一套的人么?”
原深被靳显钧抱着左摇右晃,手里的酒杯也拿不稳了,没好气地奚落他:“很像。”
“……那是以前,我现在里里外外、从头到脚,都是你的。你让我跟你姓都可以。”靳显钧举起右手,“我发誓。”
“这就想嫁进我们老原家了?”
靳显钧把头埋在原深肩膀上,故作羞赧道:“可以吗?不要三媒六聘,还倒贴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