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选择

她知母亲对她的期望，也知公主份意味着什么，因而她非常自律，皇族女该有的琴棋书画她样样通，常人少有的治国抱负她也不在话下，南国民皆敬她她，江湖也常常传颂她的才貌无双，表面看起来，自己好像什么都拥有了，可心里总有一大片空白，她不知如何填补。

沈为容沉浸在洛祈的回忆之中，直至此刻她才发现自己有多么钦羡这样家中兄弟妹闹闹的情形，一家人在一起便能编织无数好的回忆，只可惜她此生无法享受，渐渐地，沈为容中涌了泪。

“二十年前，这江湖还尚在宁静之中，那时候的我还是个牙都没长齐的小孩儿，是家里最小的妹妹。家母生下我不久后便去世了，家里的事务便由长打理，长一直是我最尊敬的人，二格恬静内敛，三则是刚烈，四顽机灵，除此之外，我们还有一个二哥，我原本也是极为尊敬他的，只可惜……罢了，先不提他。”

“这……”沈为容瞳孔伸缩了一下，心情随着故事跌宕起伏。

沈为容皱着眉：“可最后还是答应了……”

祈回忆之时会将沉痛的疤痕揭开，但洛祈显然已经看开了许多。

洛祈绝望地哼了一声：“没错，洛家那些男人为了活下来，就毫不留情将我们卖给玄氏，尤其是我那二哥，对着玄氏走狗脸都快笑烂了！就这样抛弃了他的长和四个尚未阁妹妹，只为留着他那狗命为玄氏办事，苟延残！只可惜我那小侄就这样失去了爹

“那一年，远在东原的我们只知北原忽然打起了仗，没有过多注意，想着北原一贯有宇文皇族坐镇，定然不会，加上这一年长有了，府里忙上忙下，众人都沉浸在喜悦之中，尤其是长夫，哦对，长夫此人是一个大英雄，虽寒门，不擅文墨，但为人聪颖且重情重义，愿为长赘我洛家，在后来武林组织的第一次反玄大战中，骁勇善战，大败玄氏，人人尊一声大将军。待长生下小侄之后，我们一家人更是其乐，四还常常与那小侄一起打闹，每次闯了什么祸，便能看见长拿着戒尺来训人……”

“这场仗我们打输了，输得一败涂地，玄氏南下转战东原，屠尽当时所有的名门望族，偏偏杀到洛家时提了要求，说只要洛家愿意将五个女儿献给玄木，便可放过洛家……以洛家在东原的地位，玄氏无非是要给东原的百姓看罢了！若是我们不答应，便屠了洛家，净利落，玄氏自能耀武扬威，可若是我们答应了，就证明了我们洛家人都是一群贪生怕死毫无底线的懦夫，百姓对我们更加无从指望，洛氏就算苟活下来也将永遭江湖唾弃！”

她几乎都是自己一个人长大的，在母亲过世后更是形只影单，喜一个人坐在墨苑的台阶上，数着梨树上有几朵，数了一遍又一遍。

洛祈眸中也渐渐有了些晶莹，回忆虽痛，但每每想起又总是温人心，她见沈为容听得颇为认真，又：“只可惜，一切很快就灰飞烟灭了。玄虚本被击退，可不久后又卷土重来，而这一次，西原刺客宗投奔玄氏，玄氏实力大增，长夫率兵征，却在鏖战两年后，不敌玄氏，反玄虚大军全军覆没，长夫战至最后一刻，万箭穿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