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平常,是在说普通的蜜糖。
那天晚上的事厉无咎醒来全不记得,不理解为何符川要害周青,听说是毒药惊得要夺来。他不去争,可不是为了让眼前这个人肆意伤害她。
符川面容干净,周身给人极为舒服的神圣之感,其人行事却让厉无咎觉得有些邪气。
厉无咎想要说什么,但是若符川真要害她,周青的身体有什么问题更是万不能让他知道了。
符川紫色的眸子闪了闪,向厉无咎走近一步,气势骇人。厉无咎只觉得他浑身妖气,排山倒海般向他压来。
两人在这门廊站着,四目相对。
“怜怜?”周青听见动静,从内室走了出来。她披着层薄衣,像是才睡了起身。
厉无咎趁机夺过符川手里的药膳:“他在汤里下毒,要害你。”
周青转头问符川:“哦?今天是下毒么?”
符川点头,淡笑着自觉站到周青身边。
厉无咎还未反应过来,周青一手捞过那碗毒药膳,三两口便用了个干净。
周青的眸光隐隐发紫,竟神似符川的眼神。厉无咎感到害怕,看着二人说不出话。眼前的人满是妖气,陌生的让他几乎认不出,仿佛不再是曾经抱着他唤他“怜怜”的那人。
见周青没事,厉无咎挤出一个笑容,找了借口行了个礼匆匆告退。
周青却在他说完抓住了他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捏碎他的手骨。厉无咎心中恐惧难抑,却挣脱不开:“疼,放开。阿咸,你快放开我,手要断了。”
周青冰冷地看着他,没有回应。
身上的衣衫如同纸片一般被撕碎,看着符川那依旧淡然微笑的脸,厉无咎恐惧地拼命遮掩自己身体。
身后那自己最熟悉的人,就像化身野兽,当着他人的面肆意蹂躏着自己。周遭的景象扭曲,无数人笑他辱他,就连厉家人也责骂他不知羞耻。厉无咎难以忍受精神的折磨,发出了撕心裂肺地哭叫声……
厉无咎凄惨的叫声几乎整个神府都能听见。
萍萍又被使唤去了别处,周青第一个到的时候便见厉无咎一个人坐在床上神情恍惚,哭叫不止。见到周青,他扑上来抱着她不肯撒手,仍旧只是哭。
想必是做了噩梦了,周青沉默地任他抱着,陪着他缓过来。
符川跟在周青身后也进了屋,厉无咎一看见符川那紫色的眼眸,将周青抱得更紧:“阿咸,你让他出去好不好?我……求你了,让他出去吧。”即使这种时候,他也知道这样的要求无礼又任性。
符川紫色的眸子,看向厉无咎不带情绪。即使周青应了厉无咎,抱歉地请符川先出去,符川的情绪也毫无变动。
周青轻抚他的脊背,仿着民间大娘子安抚小孩的动作和音调。
厉无咎渐渐安静下来,见台镜里的自己仿佛厉鬼,他慌忙擦了擦泪水,抬起脸又是明媚的笑容:“我没事了,噩梦罢了。”
他若真有什么委屈,也不是会出来的人。周青凝视他的眼睛,看不出什么,悄悄叹了口气,只问他饿不饿,累不累,要不要她陪他。
厉无咎没有拒绝,心中余悸未消,这也不算过分任性吧,遂拉着她开心地一起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