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他虚伪的嘴脸，从凳上下来的时候就把他往后一推，他撞上了一堆杂，被脸盆绊倒在地，因果站在他面前崩溃地大喊：“你要是在跟我一起梦就别那么恶心了！把我推下去啊！你要把我一直困在这里吗？！你能改变未来难还能改变过去吗？你重来无数次但你依然有一次把我推下去了！”

因果啊，如果没有那层愧疚，你对于阿难而言又算什么呢。

阿难他，人生中最幸福的一刻，是杀了我。

他拉上因果的手，说：“去拿冰淇淋吧。”

阿难，我不能没有妈妈啊。

也可能不是那么明媚的理由，她只是忽然想死了，因为她清楚地知人类长不翅膀。

他平静如死的脸上掀不起任何波澜，“我只希望你能听话一。”

她得要阿难的恨和愧疚才行，在要腾空于此之时，隐约想起他手心在自己肩膀上的，轻飘飘的，可能都推不下一片羽。

他握着的因果小小的手脱了开去，从他手里走了。

他站起来，像本没听到她说一个字，只是伸手要去把台窗拉上，因果赌气把另一半窗又给拉了开，他不动了，就是盯着她的手脚是否有想突然窜去的趋势。

“不好吗？”他说，“你说你能想到的快乐就是小学周五的三半放学，这里没有考，没有复杂的应用题，十块钱可以买很大一袋零，天唯一会塌下来的原因只有没写作业。”

可是他现在只是站在那里，什么表情也没有，也没有，恨也没有，就像他每次说话都只和两个人的母亲关联那样，他本不在乎，不在乎因果，更不在乎谁是因果。

也没有，恨也没有，连愧疚都没有。

“阿难，”因果盯着他的侧脸，他闻声才把视线挪了过来，“你不恨我吗？”

因果突然抓着栏杆把往外探，一副就要掉去的架势，但他忽地伸手就拽住了她的手腕，面终于有了些害怕的波动，语气都带着惊慌说：“你下来。”

指针不再来回走，而是踢踏踢踏地往前走。

因果有一阵恍惚，好像有那么一瞬间真的想永远留在这里，跟随这里的时间行走。

可能那一幕太过刻地刺在她的记忆里，记起他只是盼着她死的神，记起他迎面而来的手心，血渗了绷带，然后轻轻地碰在她的肩膀，最后的记忆是他笑了一下，好像从来都没有那么快乐过。

以及，让她醒来，让这一天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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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不对啊。

是她自己想要像乌鸦一样飞起来啊。

因果想起来了。

因果踏上那不太稳的小凳，把半开的窗都拉到底，她看见乌鸦的藏宝巢，彩的镭糖纸在光下闪闪发光。

那时的风包裹着她，因果第一次受到幸福，自由的死，和装作被他的恨杀死。

“什么都改变不了，”他没没尾地说，抬，把因果红了一圈的睛收在里，“但我们可以永远不回去。”

他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走来了，因果早有预料，但在观了一圈她的梦魇之地之后无可看了，转过来时还是被突然现的家伙吓了一。

他甚至不看她，他看这破败的楼房，看那叼着糖果的乌鸦，看扭曲歪斜的树枝，看本开不了的苞，看那爬满墙的一片绿，他都不看她。

因果瞪大了睛，不可置信：“你要我永远地呆在这个明知是梦的梦里？”

因果趴在台边，炎的风拂过她长长的发，鬓的发被汗珠黏在了她的侧脸，她望向对于年幼的自己来说一望无际的地面，衣架、肆意生长的树枝、空调外机，原来阻碍比记忆中的还要凑，连泥土都是的，所以她才没能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