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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小鸽子黑化第一步)(2/2)

雨连绵,随风夜。

面对外甥的执拗,薛朝云总有些无奈。也不知他这随了谁,杨秋河么,倒有些像,只怕太像反倒对谁都不好。他最终妥协,任杨时愿喜喜褪了鞋袜钻到里去。

薛朝云扯了个笑,摸摸人脑袋:“去叫她们再铺一床,地上凉。”

杨时愿小时候总钻在舅舅怀里睡,如今长大了,不好再作那小孩样,只能规规矩矩躺在一旁。薛朝云隐隐又咳了一阵,才终于得以睡去。溺陀罗的事在杨时愿肚里翻来覆去依旧没能问,到最后成了一块心病磋磨得他无法眠。

杨时愿翻了个,从后拥住薛朝云,十分僭越地在人后颈轻轻落了个的吻。

他趴到床沿,轻轻握上舅舅生着茧落着疤的手。

杨时愿站在窗前,一片片仔细着兰叶。他给吊兰换了新土,又捡了药渣并着陈土托与万友人查验。数日后,友人沉着脸还回一张方。上一每个字都像是一只只无法挣脱的爪,拽着他也拽着舅舅往不见底的渊拖去,而渊底下站着一个杨秋河。

吊兰换个地方养几日,渐渐恢复了生机。杨时愿又把它抱回薛朝云房中,那里更和,他也可以借机常去看望。

“我要同舅舅睡。”杨时愿反握住人大手。

友人还给了一张方。但他暂时并不想动用。

气,蚀骨的撕咬又死灰复燃,他扶着小柜稍稍稳住形,一慢慢躺回到塌上去。

“我不怕。”

薛朝云难得有一歇睡得安稳,平缓的呼杨时愿耳中,变成一缕缕蛛丝缠得他无法动弹。有些东西似乎永远无法挣离血缘。他恨杨秋河,上却依旧着他的血。或许自己也会成为阿爷那样的禽兽,披着冠冕堂皇的衣冠,把人一殆尽。

“吵着你了。”

杨时愿摇摇,他趴回床沿。月光透来,一半在他肩上一半在舅舅脸上。

他要怎么问?分明答案自己都知晓。难要听舅舅亲承认是阿爷着他日日服用,又是阿爷着解药不放凭此禁锢了他整整十年?他不再是孩童,晓得什么话该放在心里什么话不该摆上台面。但或许这些都不是真正的理由。或许在他心底,溺陀罗实在是很好的玩意儿,好到他可以借之实现那些暗的同样摆不上台面的念,就像阿爷惯会的那样。

“别把病气过给你。”

雨声潜梦里,杨时愿就那样趴着不知睡了多久,直到被薛朝云的咳声摇醒。他慌不迭爬起,顾不得脚的酸麻忙斟了杯温茶端去。微微发颤的手接过茶碗,薛朝云吃了两再饮不得,又叫他扶着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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