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靳关附近守城的将士闷下一酒，呼的气顷刻间凝成白霜，几个人换着一个酒, 每个人嘬两，很快就见了底。因烈酒而腾起来的胃火辣辣地烧着, 倒也没有那么寒冷了。

“是君心！”

十月十五下元节，今年最后一个月亮节，里会有祭祀。肖皇后率领后嫔妃女用糯米粉包素馅团，用来“斋天”，成元帝则携左右大臣至外护国馆拜三官，以求福免灾。

“今年冷啊，我们这还好, 你过了这片地往北走，蛮死了多少人, 没吃没喝只能来抢啊。”另一个士兵：“太冷了, 诶, 樊大哥, 嫂腌的辣白菜还有吗？晚上起锅的时候能不能……”

樊徊璋脸一变，厉声喝：“是鞑靼军队，快去拉警报，烟，有敌情！”

“下次一定。”

太后皱了皱眉，手上力气加大了些，着她手背的，“什么都忘，你才多大，怎的比哀家还多忘事？”

是他自己，差毁了自己的江山。

旁边一人：“诶，又开始下雪了。”

季时傿心里笑了一声，这话问的，您不给我下药，我怕是早几年就好了，还至于现在夜夜痛？

“今年的冬天真冷啊。”

作者有话说：

满地梨白，铁甲反的刺目光芒，如一柄利剑，划破了城墙上原本还在谈笑的轻松氛围。

不有没有蒋搏山，父亲都会被陷害，而成元帝又担心自毁长城，所以找了本就嫉恨主帅想要取而代之的蒋搏山，但他怎么都没想到蒋搏山是个见风使舵，两面三刀的小人，是他自己，一手促成了几年前的战。

“今儿早回去吧, 晚上起锅, 太冷了，怕是蛮都受不了。”

凄凄风, 霜雪摧人，天地间如覆缟素。

夜里，护城河附近有彩船游湖，不仅是各主，更有文武百官携其家眷至岸边观赏放灯，还有民间艺人表演灯影戏。

众人循声望去，樊徊璋推开罩着的盔甲，远方大雪簌簌震落，一望无际的雪戈上，有一团黑影正在极速前。

“忘了。”

太后扶着季时傿的手臂走上前，此刻一官解厄已经演到尽，锣鼓喧嚣，文戏密绵长，肖皇后拢袖

“好嘞！”

北地的牧民只能将羊圈养，但大雪来得突然, 过冬的牧草不够，再往北的鞑靼逐渐开始冻死人。

“还有，快见底了。”樊徊璋呼一气，前雾蒙蒙的，“今年过年让我夫人多些。”

“最近这段时日, 总有些神鬼没的蛮跑到镇上抢东西, 咱们派人抓了几次都抓不完。”

其中一人跺了跺脚, “你别说，往年只是偶尔有蛮来偷抢，今年怎么那么多，上次有一批，那规模，快百人了吧。”

樊徊璋的辣白菜坛是他年初回家过年后带过来的，江州等地喜辛辣，樊徊璋夫人腌的辣白菜酸辣，寒冷的冬日，若是一边喝酒一边涮锅，再就两辣白菜，那火气能从咙到胃，一整日都的。

第110章 恶气

前的人正围着看灯影戏，成元帝一凑近，众人便散开给他让路，他今日穿着看似简朴的衣服，实则针线纹都暗藏玄机，边绣金，虽素净却不死气沉沉，举手投足间暗纹动，如龙戏银河，更显天庄穆。

“那是……”

“都冻得睁不开了。”说话间了睫上落下的雪，再抬时目光一颤，“等等，你们看，那边是什么？”

被他喊的人名叫樊徊璋，江州人士，在西北任百一职，从军多年，妻和女儿则住在江州老家。

也不是叛逃的下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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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下次……”太后不满：“也不见得你改。”

季时傿穿着黑的长袍，神情肃穆，太后正拉着她的手，一边走一边嗔怪：“怎么穿得这般老气横秋的，前些时日不是择了新布给你？你没拿去叫人给你两件新衣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