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夏以昼下车时临近黄昏,她早等了许久,察觉到这次见面就是做个了断了,她走的慢,他跟的也缓。
去爬山吧。她提议。
然后她掏出一串车钥匙,说是她租的,看来是早有准备。
夏以昼不好扫兴,接过算是默同。
他刚拿驾照不久,一路开的心惊胆跳,还好他的第一个乘客是个胆子大的,一路望着窗外,看焦黄的枫树从眼前飞快掠过,景色从热闹的繁景变得荒凉。
车最后停在他们小时常去的北山公园。
记忆中那片梧桐仍是粗壮,枫叶被天上的绯色衬的更艳,顺着阶梯视线一步步攀升,再远些就是山脚了。
两人一前一后,初时她还矫健,后来乏力了,赖在路边不愿走,他便牵着哄,一想到下山也是场硬仗,最后夏以昼干脆背着他,一步步爬。
她觉得此时离繁星近极了,只是还看不到月。
今夜天上有几片云。
山顶风吹的凄凉,她不知哪个口袋掏出一盒烟,点的有些颤,许是风太大了,一直燃不起来。
他把烟从她手里抽走,刚活跃的火星在指尖碾碎。
“怎么还学抽烟?”
她庆幸没燃起来,她还没学会怎么过肺,倘若他刚才仔细看就会发现,抽出来的是一盒里的第一根。
“有的时候心情郁闷,就学着抽了。”
“哥哥,我觉得你就像这弯月一样,看得见,好像很近,但摸不到。”
她遥指着月的方向,但被厚云盖住了。
夜色将她的眸染的漆黑,和刚才被可怜掐灭的火花一样,熄灭了。
她穿的太单薄,站在风里不住的抖,视线从他身上平移,蔓延至无尽的远山,看不清,黑色朦胧的一团团起伏,像空旷天地里升起的雾。
然后那起伏突然清晰了些,月亮出来了。
夏以昼不作声,把她拥进自己的外套里,视线忽的就彻底暗了,耳边风嘶哑的叫,呼吸间是好闻的木质皂香。
这次她听清了,他在叹。
莫名的眼就湿了,鼻子被一腔情绪堵的厉害,想开口说话,又不想暴露自己的窘迫,两个人一个姿势维持了好久,他慢慢的弯下些,对着怀里的人。
“不要哭。”
“这世界上不是每一对相爱的人都非要在一起的。”
胸口处的布料濡湿的更深,灼气打在脆弱的点,胸口费力的起伏,呼吸开始沉重起来了。
但念着她怕冷,他强忍住下腹的异样没有推开。
他唾骂自己是好色的种公,随时随地对着自己的妹妹发情。
偶尔他又看些杂书,碰见喜欢的摘抄下来,编些歪理诓骗自己。
《三言两拍》记载:可惜数点菩提水,倾入红莲两瓣中。
讲的是玉通法师几十载修行,最后因为收养的一个名作红莲的女子毁于一旦。
他在心里想着,和尚都未必能忍住,我是个正常男人,生理反应无可厚非,只要一辈子不越过那条线。
夏以昼。
月亮更亮的,她的脸映的冷涔涔,他的注意力控制不住的移在她嘴上,看着嫩色的两瓣一开一合。
他又想起那个雪夜了,可真头疼。
他一看见这张嘴就想到它覆上来有些薄凉的温,唇是软的,洒在脸上的气息温和,想那藏在齿后的舌纠缠起来是什么味道。
她唤他姓名,眼神黏灼。
像滚烫的蜡滴下来,每次被这样的眼神盯住,他总是痛并慌乱着。
“我可以吻你吗。”
她脸上挂着风干的泪痕。
他垂下的眸微微睁大,没有开口,被视作默认,看着怀里的人垫脚,小脸逐渐放大。
“你确定吗?”
他伸出两指拦住,唇瓣被压出柔软的弧度,她拂开他的手。
答案在无声的空气里。
“我给过你两次机会。”
他仍拥着,手掌攀在她后脑,形成一个保护又无可遁逃的姿势,生疏的撞开唇瓣,牙齿磕在一起,痛的她想骂娘。
不会接吻就不能让我来吗?她在心里骂。
烟花远处山下响,但其实风声和唇齿亲密的声音夺走了二人的听觉,她被吸引了注意,看那小小的一团光彩噼啪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