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对视,便低垂下眼帘,鸦睫微颤。又是腼腆内敛的模样,可见是个脸皮薄的。
笑过后,宿欢与他说,“再唤我一声。”
“……嗯?”他下意识抬眼看向宿欢,待看见她眉眼含笑的作态,不禁耳畔发烫。他虽不解其意,却仍低声从了,“五娘……饶我一饶罢?”
她眼底略过暗色,应他,“也好。”
撑起身跨坐在他身上,宿欢居高临下瞧着他,笑吟吟的将手指尖儿点在他心口,“那还请郎君……自个儿将我衣衫解了吧。”
——
Ps:困=_=,明天再回评论。
宿欢:又遇捉奸???
随着宿欢言辞轻佻,不过三两句话,便将温梧好容易平缓下来的心跳惹得既促又乱,胡乱撞着心房,撞得他低喘不已,满面情态。
宿欢的指尖儿点在他心口,也把这些变化,探得清清楚楚,了若指掌。
她这人啊,一贯喜爱调戏旁家郎君。不曾拜倒在她裙下的就肆意欺侮,那些入幕之宾,却更要逗弄。可温梧虽都明白,仍是如她所说,红着脸抬手去解她衣衫。白皙修长的手指寻常皆是用来治病救人,而今却暧昧不清的缠着衣带。甚于……感知得到她身上温度。
“……五娘。”温梧轻声喘息着唤她,嗓音都发着哑。他忽然松手,转而将宿欢鬓边散落的乌发勾到耳后,再轻轻抵在她肩头,以免她俯身落吻,打断了自个儿的思绪。他面上红晕未散,胸中也砰砰作响,连同气息也不曾缓和。
可温梧看向她的目光里极尽温柔认真。
“我迂腐古板、恪守规矩……”他说,“你若与我做了夫妻之事,我此生……便绝不再娶旁人。”
他迂腐、古板,恪守规矩,却不曾说什么让宿欢嫁他。而是说,不论宿欢嫁不嫁,他都为她守身如玉,只认她为妻。
宿欢闻言一愣。
“规矩?”她低笑道,“温家的规矩?”
温梧不曾想她知晓,还无有时间来得及细问,便被她将手按在腰侧系带上。她腰身纤细柔韧,而今这般紧紧贴着时,更教温梧气息一滞“……你……”
瞧着他慌乱无措的模样,宿欢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再轻挑眉梢,“嗯?”
“嗯……”她含情目里眼波流转,温梧不敢多看,便侧首挪开视线,答着,“温家的规矩。发妻无过,温家子不许纳妾、不许休妻。”
她懒散的应着,继而往他身下瞥了眼,又笑,“郎君忍得可难受?”
“……”温梧喘着气不做声,摸索好半晌,才颤着指尖扯开她衣带。掌心将将触及那片温香软玉,他便骤然僵住动作,不知还要怎样。
“郎君怎的不动了,”她捏着温梧下颏,让他看着自个儿,眼里含着笑,更显风流浪荡。她好整以暇的用指尖抚过温梧唇角,将指腹在他唇瓣上轻轻捻揉着,善意讲道,“肚兜要从后腰解开,你自个儿摸摸看?”
温梧便将手往后探,间或碰到她肌肤,便觉身下阵阵作紧。那系带既细又滑,他好容易寻到,却不慎拽成了死结,“……解不开了。”
“啧,”宿欢忍不住失笑,自个儿也试了少顷,发觉果真解不开后,不禁再度发笑。她见温梧满面羞臊,便语气戏谑的凑近他问,“解不开,你还摸不到么?”
她一再说着荤话,言行轻浮。
可等到温梧刚刚压下心底羞意,却被她乍然扯过被褥盖住身躯——
“哐”!
雕花门被破开,如松似鹤的身影着一袭玄衣立在门前,更显风骨峻峭。屋里点了灯,院里却是暗的,灯光洒落门外,空中尽是一片的尘土飞扬。
“不请自来,打扰了。”他音色清冽,语速不疾不徐,语气冷淡,“宿欢。”
“宿欢,”慢条斯理地拍下沾到袖口的木屑,孟千秋垂眸,面不改色讲道,“家中传来消息,我寻你商议。”
——
小剧场:
宿欢:滚出去!!!
温梧:……
宿欢:温郎君蔫儿坏~
宿欢摸索片刻,拈着碎银打灭烛火,破空之声闪过,满室漆黑。
她甚至听得见院中被惊醒的那些人赶来的脚步声。
“孟、孟将军???”
“您怎会在这儿?”
“这不是……温医官的房间……”
“无妨,”孟千秋略作停顿,仍是忍着气为宿欢遮掩,冷声道,“我寻温郎君有私事,诸位请回。”
“可……”
那些人迟疑过后,瞧了瞧那扇破败的雕花门,没敢再多说话。朝孟千秋拱了拱手,各自告辞离开。
一时寂静。
宿欢未曾想到,打破这片死寂的竟是温梧。
他起身随意理了理衣衫,便拿过宿欢的裙裳递与她,再温声与她说,“我去将床帏放下,待你整理好了,再自个儿拉开。”
她见温梧这般,发愣过后,应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