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熟练地托着他的手，让他坐下，给他止血，消毒包扎。

“梁砚声，以后别这样。”他突然声。

他离她很近，他的呼，他的动作，他的神情，在她的角度都一清二楚。

“梁砚声？！”他低声呵斥，直接握住刀刃，隔开她的脖。

刀刃锋利，碰上肌肤的一刻就留下血线，和他脖上的血线如一辙。

她不再躲，默不作声看着他专注的脸。

梁砚回瞳孔骤缩，他用力想把刀刃移开，可她力气大的惊人，挪动不了分毫。

梁砚回闻言一顿，没说什么，继续帮她理伤。

“哥。”她低去看他受伤的手掌，而他转去拿医药箱，血滴落一路，在月光下泛着光，变成一条蜿蜒的血，指引她向前。

看，和她同同源的双胞胎，多好心。

梁砚声看他笨拙的样，直接拉过

又是她带来的痛。

不是她试探，他还要装下去。

伤很浅，给手包扎的功夫就已经结了痂，不需要太多理。

她吐气，没停下动作。

梁砚回低下，咬牙切齿般从嘴中挤一个字。

他的掌心是血，手背也蹭上血，前后血红，疼痛却只来自一个地方。

“不会了。

不指责她持刀抢劫般的行径，也不斥责她把他搞伤，只是事后平静地劝诫她。

“哥，不会这样了。”她声音低沉，有些示弱的意思。

“……变脸比翻书还快。”梁砚回无奈。

“你。”

她的呼浅浅地扑在他的锁骨，梁砚回垂眸注视她，只能看到她的一侧脸。

，毫无起伏。

梁砚声轻笑一声，拿开棉球，扔到一旁的垃圾桶，把镊放归原位，自个的跪姿也变成了坐姿。

再往下，是她已经染了血的脖。

他伤的左手，看着惨，但伤的不重，不用力一些事还行。

梁砚回瞥她一，拿起镊，夹了酒棉球，往她伤怼。

等他的手掌扎好，那颤栗也终于停止。

痛没再袭来，他下手很轻，没了刚才的劲。

她照自己脖下刀比对他狠多了，但凡多几公分，他就能现场收尸了。为了他表态，真是什么都利用。

她满不在乎自己脖上还抵着刀这件事，只顾着问他：“你是哪边的？”

梁砚声听见了，轻笑一声，“哥，我会变，你会装。”

再次用镊夹起一个酒棉球，她改了跪姿，直起拭他颈侧的血。

她另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腕，牵引他把刀对准自己的脖。

梁砚声蹲的久了，开始发麻，她脆席地而坐，继续帮梁砚回包扎。

“我不会死得这么容易。”她淡淡。

那双拨去表面的得意，那下面还潜藏着更多的贪婪，争先恐后地想来吞噬什么。

他的手在她的掌心微微颤抖，因最本能的疼痛而让肌颤栗。

梁砚声仍注视他，丝毫不退让，一定要他说一个结果。

月亮被云遮住，收回大方给的月光。梁砚回也开始收拾他的医药箱。

这距离让她无比安心，好像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不会有其他人。

听到回答，她松开手，任凭果刀从掌中落，坠地。

两年，装的比谁都真。

和刚刚情绪外放的样判若两人。

“嘶。”她下意识往回缩，梁砚回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扣住她的肩膀，继续清理她的伤。

他沉默，而她不给他逃避的机会，往刀刃上靠去。

她抬眸看他，“哥，我还需要知一件事。”

他没看到，她中闪烁着得逞的光，丝毫不见愧疚。

梁砚声向前一步，颈侧自己割的伤疤传来细密的痛，她满不在乎地掉那上面的血，走到梁砚回边，蹲下，替他打开医药箱。

地板上，月光照浅淡的影，影互相依偎着，不分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