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我會啟程回京。」裴鈺突然說，「軍務巡視已經結束。」

「裴大人夜造訪，有何貴幹？」沈昭冷聲問。

「你——」沈昭剛要掙扎，裴鈺卻已鬆開手，後退一步。

這一聲「小」如驚雷炸響。沈昭劍鞘，劍尖直指裴鈺咽：「裴大人知得太多了。」

裴鈺轉過來，手中拿著一封拆開的家書——那是沈昭母親寄來的，上面赫然寫著「吾女昭兒」。

火勢很快被控制住，但分糧草已被燒毀。沈昭面陰沉地查看著損失，忽然意識到什麼，猛地轉：「裴大人呢？」

「你以為我不敢？」沈昭向前一步，劍尖幾乎觸及裴鈺的膚。

兩人目光相接，空氣彷彿凝固。沈昭的手在劍柄上，中殺意凜然。

沈昭撿起長劍，心如鼓。她不知裴鈺究竟意何為，但直覺告訴她，這個男人並非敵人。

沈昭冷笑：「那你想要什麼？」

親兵面面相覷：「方才還在這裡...」

沈昭愣住了。十五年來，從未有人對她說過這樣的話。她下意識地後退一步，劍尖偏離了裴鈺的要害。

裴鈺忽然抬手，輕輕握住了沈昭持劍的手腕。他的手掌溫乾燥，讓沈昭不由自主地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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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昭心頭一緊，快步返回自己的寢帳。帳內燭火搖曳，一人影正站在她的案几前翻看什麼。

說完，他掀簾而，留下沈昭一人站在帳中，心緒難平。

裴鈺卻乎意料地笑了：「原來如此...沈小。」

就在這電光火石的一瞬，裴鈺突然發力，將她拉懷中。沈昭猝不及防，整個人撞進裴鈺膛，長劍「咣當」一聲落地。

「抱歉。」裴鈺神複雜，「我只是想證明，我對你沒有惡意。」

裴鈺不慌不忙地將家書放回案上：「沈小要殺我滅？」

沈昭警惕地看著他：「你會向皇上報告什麼？」

「你調查我？」沈昭聲音冰冷。

「北境軍紀嚴明，糧草充足，沈將軍治軍有方。」裴鈺微微一笑。

「我想要...」裴鈺的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認識真正的你。」

「裴大人留在此處，我去看看。」沈昭說完便奔向火場。

裴鈺凝視著她的睛，輕聲：「十五年前，沈老將軍戰死沙場，只留下一個女兒。為保爵位不落旁支，沈夫人將女兒扮作男兒撫養...這個秘密，如今除了我，還有誰知？」

「職責所在。」裴鈺坦然，「但我並非來揭發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