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弯的地方到了，暗dao猛然开始变得宽敞，汹涌的海水泛着黑se的泡沫涌进来，让人无法轻易前进一英尺，只能无助地在原地打转。比利呛了好几口水，拼命挣扎着抬起tou来呼xi，却绝望地发现，只要浮得稍高一点儿就能碰上dongding。

他努力扳住岩石，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朝后看去——他shen后除了一片漆黑的海水什么都没有，甚至连白se的艾米也看不见踪影。

“里德尔——你们在哪儿？毕肖普！本森！——里德尔！”比利试着大声呼喊，然而他回答他的只有哗哗作响的水声。

他不打算等下去了，水已经快要淹到他的下ba。比利shenxi了一口气，潜了下去。他奋力地划着水，努力睁着yan睛。水下一片黑暗蒙昧，他觉得自己脸旁有什么白huahua的东西划过——那是一个人的手腕！它毫无章法地扑腾着，左右摇摆，gen本不是在划水，看上去它的主人已经气力不济了。

比利来不及多想，一把抓住那只手腕，拼命拉着他shen后的人向前游着。在浑浊的海水里除了时不时飘过的海藻，他什么也看不见，shen后拖着的那个人就像水中的一面大帆，而最后一次抬touchu水的呼xi就像要从一个一英寸的夹feng中跻shen而过一样艰难。海水带着大量泡沫涌进，激liu撞击着他的脸颊，然而他顾不上，因为他的肺简直痛苦得快要爆炸了——

最后一秒zhong！

比利“哗啦”一声从水里钻了chu来，大口大口地chuan气，觉得嘴里发干，心如擂鼓。他贪婪地呼xi着带着咸味的空气，寒凉的海风让他打了个哆嗦。而那个被他抓住手腕的人——

“里德尔？”比利失声叫dao，“你……”

“当然是我。”里德尔狠狠甩了甩tou，把shi淋淋的tou发甩到后面去。他们费劲地爬到一块凸起的大岩石上，比利完全tan倒在上面，里德尔坐在那儿，看上去好一些，但也在chuan着气，“你……你真是个笨dan，斯塔布斯……完全打luan了我的呼xi节奏……”

“你划水的样子像是没有力气了……”比利有气无力地说，“而且你也没有……挣开，不是么？”

里德尔瞪大yan睛，极为讥讽地看着比利：“那是因为她从我手腕上溜走了，我正在找她！”像是为了佐证他的话，一条小蛇绕着他的手腕盘了上来，得意地嘶嘶吐着信子。

“……”

“至于我没有挣脱，”里德尔放慢语速，十分圆hua地说，“是因为我想看看你到底能带着我游多久。被人拉着还是ting省力气的，不是么？”

比利觉得胃里一阵痉挛，用力过度和嘴chun上咸涩的海水味dao都让人想吐。他努力从岩石上支起来，俯shen干呕了一阵，手指颤抖地开始解着与自己tou发纠缠在一起的小螃蟹：“我以为……那是艾米。你该gan谢你的手腕不像丹尼斯那么cu……”

“哦，”里德尔挑着眉，“如果是丹尼斯，你就不guan了？”

“当然不guan了。”比利干涩地咳嗽了两声，“他太重了，我不可能拖得动，没必要被他拖着一起死。”

他话音刚落，水面哗啦一声分开了。丹尼斯和艾米也游了chu来，他们脸se青紫，大口chuan着气爬上了旁边的一块岩石，可是yan神看上去依旧呆滞，毫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