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厂已经报警了，公安料定盗窃的人带这么多材料，必须得通过废品站才能转变成现钞，所以就去周边的废品收购站打听，没几日就找到他们卖掉的钢材。正询问废品站理员那些人的长相，谁知田草背着罗赫他们，偷偷又来了，拎着那两个铁片，结果被大盖帽逮了个正着。

陈纪衡鄙夷地瞥他一，忍不住一笑。孙建军指着他的鼻：“哈哈，笑了吧，总板着个脸什么？”冷不防陈纪衡猛地一把拉过他，抱住，大呼着他上熟悉的味。

大盖帽们一商量，与其一个一个去逮打草惊蛇，还不如晚上等他们盗窃的时候一窝端。

陈纪衡斜睨着他。孙建军皱眉：“你这什么神？不相信啊。他没完没了磨磨唧唧说了半天，我就一句话：‘老师，我站麻了，让我坐会儿呗，你继续。’气得他瞪，挥手让我走了。哈哈，哈哈。”孙建军得意洋洋，那十几天牢狱之灾在他上找不到半影响，还跟以前一样，没心没肺。

好半天陈纪衡直起，心平气和地：“好了。”转下楼。

心情不好？”

可是他仍胆战心惊。本以为罗赫盗取公共财，怎么地也得判个一两年，哪成想和他一样，在拘留所待了十来天就放了来。

田草也很委屈，让他招供的时候对他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可真说实话了一不“从宽”，跟罗赫孙建军他们一样关在号里。只是他万万想不到，还捎带上一个陈纪衡。看着以往在上的好学生，一狼狈地被大盖帽推搡着走派所，田草忽然涌上一极为解恨的情绪，连罗赫的怒斥都忽略掉了。

“没事。”陈纪衡抹一把脸。

“被老师批评了吧？”孙建军揽过他的肩膀，“用不着放心上，多大事啊。我们班主任也说我了，嘿嘿，被我两句话给回去。”

田草哪敢去学校，他怕挨打，罗赫能饶得了他才怪。

田草在家里待了五天，楼都不下，后来他爸爸实在看不过去，骂：“瞧你那副没息的样！他能吃了你？我送你去！”于是天天早上送，晚上接，又是半个月，什么动静也没有，只是孙建军他们再不理睬他。

田草这几天都睡不安稳，一闭上睛就能看到罗赫在派所盯着他的恶狠狠的神，激灵一下清醒过来，一颗心砰砰直。

孙建军慌忙张开双手，惊愕万分，压低声音叫：“我说你疯了吧，这是学校。”

孙建军愣了一会，飞快地追上去，骂：“混陈纪衡，你当我制氧机啊！”

田草渐渐放了心，松懈下来，便不用父亲来回折腾，自己上下学。

田草还只是个刚满十八的半大孩，哪见过这阵仗，吓得肚转，在气上拷了没一会，全招了，还说他们今晚就有计划。

陈纪衡不理他，一个劲地息。同学们从旁边路过，有的无视，有的窃笑。

事情全在他上。罗赫的安排，他和另一个同伴负责销赃，瞧着那堆钢材木材能卖那么多钱，不由得心动，偷偷捡起两块铁片，自己的书包。

刚开始也胆怯，过两天不见异常，这颗心妥妥地落回肚里，完全没有注意到后不远，那双饱恨意的充满血丝的睛。

24、罗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