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被格外厚，蓄着齐腰的长发，如瀑如云，额依然光洁，顾盼间有一天成的婉丽明昳。在陆维止担任本市音乐节总监的五年里，每一年他都编导一歌剧，萧拂云是他别无二选的女音。从第一年的一鸣惊人，到第五年的圆满收官从此萧拂云的名字几成歌剧界的神话，他们都亲密无间如胶似漆，甚至好过当时最著名的银夫妻。

陆维止当年也不过四十岁，一手夹烟靠在沙发上，几乎不假思考地说：“哦，我第一次见到她是差不多年五年前，她的中音域很，而且她备一个优秀女音最重要的特质：她的声音能轻易地打动观众，这是比音、技巧更重要的东西……我从来没有教她什么，那些东西本来就在那里，我不过是引导她发现自己的特而已。”

那段访谈的拍摄时间大致对应第三年公映结束，主持人问起萧拂云对陆维止和对的看法。屏幕中的萧拂云缎一般的长发间簪着一朵栀，微笑着说：“维止是一个天才，毋庸置疑的天才。在他以前从来没有人教过我这么唱这个角，这样表演，张嘴之前先动自己……真可惜歌剧不是他的主业，但能接受他的指导成为他作品的一分，他的女音，是我这一生最大的光荣——无论是作为一个歌剧演员还是一个普通人，都是如此。我愿意为他唱任何曲，哪怕要我唱男人我都乐意一试。”

现在镜中的陆维止很少有笑容，这一个短篇里也不例外；他说话的时候不太看镜，萧拂云更是所有的目光都定在他上，本不摄影机如何想法设法地对准她。每一句话，她的睛和笑容都不曾离开他丝毫，而那双丽的中的无限钦慕和仰望，让她整个人焕发无可比拟的光芒：“我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他和他的朋友带着和礼来化妆间见我。那一段时间他来听我的每场演，我也早已经听说他的名字了，也知他坐在下面，就是一直没见过。我很想和他合作，但是当我终于厚着脸提来——那时候我还是个只知唱歌的傻丫，早早结了婚，其他什么人情啊际都不懂得——那可真的是思量了好久才敢问他：‘陆先生，听说你在意大利待过，又喜歌剧，你有兴趣亲自执导一场吗？如果你能赏光给我一个小角，我就太荣幸了’。可是你们知他说什么——‘那你先减掉六十磅再谈这个吧’。天啊天啊，陆维止就是这样一个人，谈起工作了，有必要的话他真的能拿刀去剜你的心肝。”尽这么说，她还是丽地笑着，平平来，一不见愤怒或是羞辱。

这一觉睡到将近中午才起来，礼拜天施更生休息，而昨天散得太晚，谢禹待陈楷可以下午再过来，所以谢辰就一个人吃完了午饭，想着给苏珊打电话，刚走到电话边上铃声先响了，

“那陆维止先生你怎么看呢？”

几个小时前那句“他是个糟糕透自以为是之极的导演，对歌剧是个不折不扣的外行”还清清楚楚地留在记忆里，谢禹回想着纪录片里那简直是昭昭然如天日一般的意和迷恋，微微皱起了眉。他想着明天找谢辰的秘书苏珊要这个访谈的全文，顺手关掉电视关掉灯，没多久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