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杀。”陈云月轻声说，“不能冤枉我。”

“不是！”陈云月大声打断了他的话，“你、你不能冤枉人！”

司凤立刻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时候，眉一挑，兴：“什么样的我？穿了衣服么？”

宋悲言不知两人在打什么哑谜，但见迟夜白神情舒展了，心不安也略略减少。他有些怕司凤，也害怕这两个人说的话，总觉得有些他不知的事情影影绰绰，被极为小心地掩盖着。只好跟着迟夜白了，他不会害我。宋悲言心想。

“对，他不是，刘峰是。”司凤温柔地说，“陈云月，刘峰那么坏，他是应该死的。他连自己亲大哥都害，他应该死。”

刘峤确实是刘峰害的。他在刘峤的药里多放了一些材料，连续一个月天天吃，后来心竭而死。

宋悲言吓了一，脚下不由得往后退，但被迟夜白扶住了。迟夜白示意他不要声，只听得那灯光中，司凤仍在小声地问着，从陈云月嘴里挖越来越多的事情。

司凤顿时认真起来：“还看到了谁？”

扎。迟夜白走上前把两人的手松开，把手搭在宋悲言肩膀上和他一起走。宋悲言不怕迟夜白，心里有些委屈：“我师父是好人……”

蹲坐的女人开始发抖，抬起的时候满脸是泪：“他该死……他该死……”

走到半途，迟夜白终究忍不住，拉拉司凤的衣袖：“司，我方才看到你了。”

“谁把龙脑香给你的？”司凤的声音放得更低，每个字都像是从咙挤压来的，“你认识这个小大夫么？龙脑香……是不是他的？”

“……”迟夜白几乎要翻白，“是小时候的你，手里还有那盏莲灯。”

祠堂里着灯，两个巡捕正在灯下吃生米，看到三人走来连忙站起。

陈云月一愣，神飞快抬起，在宋悲言和迟夜白上扫了过去。

陈云月默默缩回手，又把低下去。她的鞋被脱了，光着脚蹲坐在角落。裙摆沾染了污泥，她持用双手把布料上结块的泥一搓下来。

陈云月被锁在小房里，听到来人的脚步声才慢慢抬。她肩上的伤是宋悲言包扎好的，看到宋悲言也来，便冲他个不太明显的笑。

“那就对了。放心吧。”他轻声笑，“你看得没错，那里确实只有我一个人。”

“我从不冤枉人。”司凤沉沉地说，“只是这世上混人这么多，总要多些心。”

陈云月一开始并不知其中

“一个人的应该不止两盏灯。”司凤压低了声音，“还有一盏在哪里？刘俊福死的时候也挂起来了么？”

陈云月的神终于落在他脸上。

宋悲言知他只是敷衍回答，心里更加难过，默默低着随两人往前走。

“只有你一人。”

“嗯。”迟夜白随应了声。

“人面灯上面的，是刘峰的吧？”司凤又问。

司凤蹲在她面前，把手里提着的灯放到两人中间，烛光照着她脸庞，能看到上面细细的伤痕。在灯光的范围里，仿佛只有两个人。他单刀直：“你是怎么杀死刘峰的？”

陈云月抬看着宋悲言。“他不是坏人。”

迟夜白神情沉稳，宋悲言却皱着眉，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