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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面已经模糊,化为幢幢鬼影。挥刀斩落,热血满shen。
萧忆情一路向前,所过之chu1,伏尸无数,liu血遍地。
不忠之人,杀!
不义之人,杀!
不仁之人,杀!
不信之人,杀!
他莞尔一笑,长剑一挥,挡在他面前的,便已人tou落地。
人命在他yan中,便如草芥一般。一shen红衣被鲜血浸染,竟是愈发鲜艳夺目,火光掩映之下,容颜更是惊心动魄,却直教人胆寒,犹如人间修罗,或是地狱恶鬼。像是彼岸绽放的曼珠沙hua,妖冶中,写着危险。
萧忆情脚步停了下来,鲜血自剑尖hua落,在地上积聚成水洼。他看着摔在他面前的孩子,皱了皱眉。
这是昭昇帝的第十七子,尚还年幼。大约是兵荒maluan之中逃chu来的。
那孩子惊慌失措地看着他,稚nen的眉yan里,既恐惧又迷茫,想逃走,却在萧忆情qiang大的威压下动弹不得。这神情shenshen刺入萧忆情yan中,一如多年前无力的自己。
不知发生何事,不知为何而起,却已经shen陷其中。既然shen为帝王之子,便注定一生不凡,同样,也背负同等的罪孽。
萧忆情伫立片刻,提剑,长剑一dao冷光,闪向tan在地上的少年。
千钧一发之际,另一把长剑架住了萧忆情的剑。萧忆情一抬yan,冷声dao:“李镇渊。你可知dao好狗不挡dao。”
李镇渊不同他动气,只是低声dao:“他还只是个孩子,他是无辜的。”
“无辜?”萧忆情嗤笑了一生:“你是个将军,怎能有妇人之仁?这么多年,死在昭昇帝手中的,有多少无辜冤魂,你怎么不为他们鸣冤,仍在这里心安理得地zuo你的将军?”
“逝者不可追,来者犹未卜,既已成往事,就休要再执着。你的仇今日已经报了,不要伤及无辜。”
“哼。”萧忆情冷哼一声,yan底闪过寒光,盯着李镇渊半晌,终于收剑离开。
李镇渊松了一口气,从地上扶起已经tanruan的十七皇子,将他jiao给shen后的bu下,前去寻找元澈。
此前他们几人兵分两路,一边拖住元螭的增援军队,另一边飞速突击。如今jiao给他的职责已经完成,自是应同元澈会和。
他飞奔至毓灵斋,一切已落下帷幕。元琛的尸titanruan在殿前,却不见元螭的踪迹。
曹俨章带着两排兵卒整齐地肃立两旁,见他来了,恭敬地叫了一声“将军”。李镇渊点点tou,走上前去询问:“赵王呢?”
元澈摇了摇tou,面se凝重:“他留了后手,一看大势已去,便从密dao中逃了。”
李镇渊心tou一阵焦躁不安:“这可如何是好?”
元澈摆摆手:“我已派人布置下去。大局已定,他即便是逃脱了,亦改变不了结果。“
李镇渊吃了元澈这颗定心wan,慢慢安下心来,站到元澈shen边,与他一起对着毓灵斋jin闭的大门。
元澈脸上还带着血迹,应是经历了激烈拼杀,却丝毫不损他俊mei的容貌。
火光中,李镇渊蓦然发觉,元澈的眉间已有了一丝沧桑。他才十九岁,却已经经历过别人一生都不能的悲huan离合。
“子shen……”李镇渊唤了一声,念touliu转,又换成了:“殿下。”
——我们终于走到这里了,门的背后,就是一切的终点。
元澈转过tou来,对着他轻巧地笑了一笑,叩响了毓灵斋的大门。
过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