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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chun居,小九儿收拾了邬巡残留的痕迹。
他已化作灰飞,无论犯了多大的错,都已经过去了。接下来的一切,都是生者的事。
所以小九儿将地上仅有的一点点灰收拢,扯了块白布小心包好,埋在回chun居后的竹林里。
她挑了一颗新长chu来的竹子。
“这里风大,yang光好,灵泉就在旁边,竹子肯定会长得很高很高。”小九儿将白布埋在小坑里,温声dao:“你不一定喜huan太yang,但它很暖和,多晒一晒有好chu1。到了晚上,月光洒在竹林里也很漂亮。”
总之,这风景都比邬巡说的那些yin糜青楼漂亮。
小九儿埋好土,双手放在xiong前,闭上yan替他默哀。
风过竹林,发chu簌簌的声响。
她睁开yan,看见左子修立在她shen前,眉目温和,似是与她在zuo同一件事。
“仙尊。”小九儿发现他shen后不远chu1有一个小坑,解释说:“我已经将邬巡的残骸埋了。”
“嗯,我知dao。”
左子修知本心良善,颔首dao:“那个坑是邬巡之前挖的,里面撒了毒粉,我刚chu1理了。”
小九儿jin张问:“那竹子会不会长不好?”
“这毒只伤人心,于草木无害,说不定还有益。”左子修对小九儿伸chu手:“走吧,此地风大,回去再说。”
回chun居,左子修进书房,要写信给另一位仙尊。
小九儿一直跟在他pigu后面。
他走的步子大一些,她就快跑一步。步子小一些,她就挪着小碎步跟着他。
左子修并不zuo声,选了一只白毫。
“您要写信么?”小九儿问:“我给您研墨吧。”
“行。”左子修拿chu一方砚台。
砚台温run,小九儿加了点水,拿墨bang研磨几下就chu了墨zhi。
葱白手指格外纤细,此时划着圈,乖的不像话。
左子修写信,她就低着tou,丝毫没有偷看的意思。
很快,左子修写完了。他封上信笺,唤来白鹤衔走,手指在桌上敲了两下。
他仍不zuo声。
小九儿知dao他有空闲了。
刚刚仙尊说,等他回来要问她的。
“关于邬巡的事,我已经想过了。”小九儿放下墨bang,眸光莹莹地看着左子修。
“嗯。”左子修静静听着。
他很好奇她会说点什么。
她这样jiao弱稚nen,应该会说些孩子气的话。例如害怕他杀人,害怕凶手下的毒。
她又这样心xing良善,应该会说些心疼他的话。
再或者,像重临那样,说些不知所谓的话,或者干脆沉默,等他点醒。
但小九儿说:“仙尊,我知dao我要什么了。”
“哦?”左子修很是惊讶,但面上不显。
他问:“你明白什么?”
“别人给的,不guan是天给的还是人给的,总归都是有尽tou的,太短太浅,一下子就望到底了。”小九儿沉思dao:“只有自己要的,才是一直不断不困的路。”
有人求长生不老,那是死亡给的。
有人求大富大贵,那是俗世贫苦给的。
有人求天下太平碌碌无为,那是天dao磋磨,世事艰辛给的。
亦或者,有人求飞升成仙,那是师门所愿、万民所向。
总得有一些不受之于人,不困之于天地的愿,否则何以渡天劫破天问,得dao于天,与天同寿?
“你想要什么。”左子修说:“还是当时你在问心dao上要的吗?”
“嗯。”小九儿觉得自己不曾改变过。
但现在,她想的更多了些。
她说:“仙尊,我想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