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蕨注视着他，像注视早远之前那盘碎在他脚边的幼小骸骨：“是我的错，一个无心将你牵扯到我们父相争的劫难里。”

第九十六章

步蕨注意到他的神，朝他温柔一笑：“老三。”

扭曲的空间无声恢复原样，冬无衣不敢置信地看着空无一人的山脉。方才的一切发生得太快，短暂得像个荒唐可笑的噩梦。他颓然摔坐在地上，使劲揪起自己的发,爆发惊天动地的一声叫骂：“卧槽！！！”

他记忆中最后的画面，便是步蕨低垂的眸里得化不开的悲伤。

泰山府殿的大门轰然闭合,步蕨双手托住叶汲向后退了一步，他后的空间豁然撕开一个裂,平地而起的飓风阻挡在他面前：“林曦。”

叶汲心里突兀地猛了一下。

灰飞烟灭的云骁，还是恨……将他一手养大的师父。

叶汲倏地瞳孔猛张，尚未有所反应，刺一尖锐的剧痛。

“没办法,老板发疯,我也只能跟着。对不住了。”林曦挡住姚少司后立即收剑归鞘，毫不拖泥带地纵最后一丝裂。飓风肆无忌惮地咆哮散去，将弥留的气凶残地扫殆尽,一直从海千米之上扫向茫茫人间。

林曦手中的伞刷地撑起一片黑云，挡住了一个箭步上前的姚少司,伞柄咔哒一声轻响，林曦横手剑而，直指方才还友好相的同伴：“如果你再向前一步，我不介意再杀你一次。”

姚少司努力提提嘴角想安他，可是脸上的肌太过僵,半天只能拧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意。他将目光投向赵朗：“，你是不是知些什么？二爷什么不

他在撒谎，叶汲心里突然说。他看着步蕨，虽然内心不断地否认抵，但一声音仍然清晰地对他说，他的心上人，人，此时此刻与三世镜中坐在累累白骨之上的那个人，如此相似……

步蕨：“他觉得人类是个不完的造，又吵又闹又无聊，没有神祇贵，也没有族貌。”他的神情有几分冷，“因此我才说他是个童心未泯的混账东西。”

“二爷？”从冬无衣他们的角度,只能看到叶汲忽然一歪，醉酒般倒向步蕨怀中,她忽然放大双,“你什么？！”

“炎他是不是想把这个世界彻底回炉重造？”

步蕨拉起他的领，将两人的距离缩短，用只有他二人能听清的声音轻笑了声：“和我走。”

步蕨沉默了片刻，轻声说：“还有其他想问的吗？”

叶汲怔了怔，这一回他没有踯躅，朝他走过去，微微俯将年轻的泰山府君笼罩自己的臂膀之下，亲昵地蹭蹭他额：“累了吗？要老公背你下去吗？”

还有什么想问的呢，他有条不紊地将前因后果清楚地摆在他们面前，地官们经历的磨难和不公，沈羡和迟乐他们短暂无忧的师门生活，还有这满目疮痍的大地，都仅仅是这对父斗得你死我活的牺牲品。

良久，率先打破沉寂的是冬无衣：“我只想确认一。”

冬无衣然大怒：“林曦！你和二爷一起发什么疯！快开！”

“你说。”

混着血的泪从沈羡眶里下，他蜷缩在地上像只受伤的困兽，无声地哽咽。

冬无衣副不忍直视的表情，我日，这两人怎么能随时随地甜得发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