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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小舒学士最喜huan这个,哪怕是最后一块,也肯分吃朕的一半呢。”
他没作声,抬yan静静看殷琦接着han住一tou吃干净了,过后又低声笑dao:“令君放心,他是从那一tou咬过来的。”
殷琦ca了手抬tou,殿内的空气一瞬间凝滞了。崔dao之垂下睫羽,zhongzhong念touchao水一般涌上心间,新事旧事缠在一起,除却噎得难受竟也不知作何滋味。他不知dao该先说什么,半晌才拣chu一句,闭上yan叹了口气:“……他年史书刀笔,都是臣教chu来的圣明天子。”
殷琦见崔dao之变了神情,本来也有些后悔,忽然听闻这一句,那点少年脾气重新又翻上来,重新仰tou靠近他:“不是没什么吗?”
殷琦的笑容天真又邪气:“朕喜huan舒澜平日里讲学从容自如,也喜huan他对我不卑不亢,温文妥帖。他现今年轻,以后或许是盐梅之寄,这一点也最令朕喜huan,寻常人等我还当真看不上。”
殷琦说到这里,停了一停才继续下去:“分食一块糕只是君臣佳话罢了,我二人光风霁月,如鱼得水——这一句话,不还是朕八岁初入东gong的时候,先皇当着崔令君的面教给我的么?”
在案前坐下的时候,崔dao之还有些恍惚。外touyin了半天,谁知恰好在他从建极殿回来的半路上暴雨如倾。凉风水淋淋地往脸上扑,他刚离开屋檐的遮蔽就被溅了一shen的雨滴,衣角划过地面不用走几步已经shi了一圈,等回到屋里时,整个人都差不多早已shi透。
倒不是这一路都没碰上一个有点yan力给他递伞的人,但都叫他推辞甚至轰开了——反正shi一半和shi透也没太多差别,何况他此刻连应一句寒暄都只guan嫌麻烦,索xing不guan不顾地一路快步走了回去。
下值的时辰已经到了,陆陆续续有人收拾好了chu门,见着崔dao之这副样子也依旧yan观鼻鼻观心地点tou问好,匆匆忙忙往gong外走——这些日子实在是忙,人人都怕临到回家又被安排上新的公务,恨不得三步并作两步飞chu朱雀街蹦回自己家去。崔dao之打发走旁人之后关上房门坐下,才小心地解开两层浸了水的外衣丢在一边,从柜子里翻了翻,却只找chu一件冬天放在这里的大衣来凑合着裹在shen上。
这么裹着实在是热,脱下来又凉得很,下次要放另一件公服在这里……崔dao之一面luan想一面chou簪散发,手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拿着块方巾ca拭发尾。懒是已然很懒了,疲倦也是真的,他平日里对人也好对自己私事也罢,都越发是这样的态度:若不是实在shi得够呛,他宁可只这么披散着tou发等它自己干;私事若不是火烧眉maobi1到yan前,他也就向来宁可躲着顺其自然。而舒澜那些半藏半lou的爱慕,大抵也是这些事之一,不论自欺欺人还是经验之谈都告诉崔dao之说拖着就总会磨平,甚至于等三年五载之后还可以说一句“亏得没有zuo下后悔的事情”。
但现在大概……确实不论公私,都再也顺其自然不下去了。
崔dao之闭上yan,yan前一会是殷琦接二连三的问话,一会又是舒澜初来尚书台赴任跟自己对拜那时的模样,“下官晋yang人氏”云云。舒澜跟那时候不一样了,如今对着皇帝都能在经筵上侃侃而谈,温文尔雅地翻起烂账来唬人程度不输于白守默,传闻从前那位袁尚书这会在黔中给他取了个“玉面无常”的别号?
舒澜在各se大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