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清明想了想，还是换回了人形，在黑暗掩蔽下拿了那件之前被他穿过几次的睡袍披上，走到对方对面的位置坐下。

「这个东西，以后大概也不需要了。」

「顾先生。」

「那又有什么关系？」顾则贞忽然，看了他一，似乎还有什么想说的话，却又没有继续说下去。

岳清明愣住了，几乎有些不敢置信。

顾则贞不亏欠他什么，他这段日以来一直被照顾得很好。

被这么一说，岳清明顿时僵住了。

不是人的姿态或猫的型态，这项圈都不是系得很，他也极少觉到被束缚着，直到对方这时替他解下，他才想起还有这个东西的存在。

「非亲非故？」顾则贞笑了一下，「你不是我们家的吗？」

他静静望着对方。

「什么事？」

「这段时间谢谢你的照顾。」岳清明谨慎地斟酌措辞，「虽然你的提议自善意，但我与你非亲非故，不太方便长期居住在这里……」

「那不是你的东西，反正你已经不要了，即便我收回之后再丢掉，这件事也与你无关。」

「派不上用场的东西，丢掉就是了。」

岳清明总觉得自己从这句话里听了什么自己没有察觉到的东西，但顾则贞的神态却显得讳莫如，他便没有再追问下去。

「你为什么要生气？」顾则贞近他，似笑非笑的神态，「难你还想留着那条项圈，当作是什么纪念？」

「你什么！」

这样的顾则贞对岳清明而言十分陌生，他完全不知该如何应对，心中有不知该如何形容的觉，就像是他辜负了对方的好意一般，不由自主到些许近似愧疚的情绪。

「为什么不说话了？」顾则贞笑了笑，「被我说

岳清明不想解释自己的想法，但顾则贞却扣着他的手腕，全然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反正都要离开了，也不必再耗费心力琢磨顾则贞的想法，他是这么想的。

「我还记得你很喜磨蹭我的脚，要我带你去洗澡。」

对方的语气很平常，似乎完全不将他的抗议放在心上。

第七章

「那时候我以为自己下半辈只能当猫，所以才……」

所以才脆地像一般的猫一样，随心所地向主人要求与照顾，因为他觉得自己尽了作为的本分，被这样对待也是应当的。

岳清明尝试着挣脱，但现在的他不是重还是力量都无法与对方抗衡，顾则贞制住他的动作看起来甚至十分轻松。

岳清明一时间忘了思索，下意识：「那是我的东西。」

顾则贞看也没看一，顺手将那条项圈扔了不远的垃圾桶。

顾则贞说这句话，自然也不是期望得到回答，毕竟岳清明现在是猫的型态，想说话也无法。

岳清明胀红了脸，并非生气，而是因为困窘。

对方的指尖碰到他的颈项，有冰凉，他不禁一愣。

「放手……」

影下随。

虽然说不确切理由，但顾则贞擅自扔掉项圈，他确实是到愤怒的。

岳清明不由得一阵火大，正想伸手将垃圾桶里的项圈取回来，手腕就被扣住了。

顾则贞说完，突然伸手在他后颈拨几下，很快便将他颈上那个薄荷蓝的项圈解了下来。